记起了他们的初遇
遥的身体僵住了,她不自然地低下头,胸前一片湿润。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温时玉,他那般淡然的人,怎么可能会哭?可此时他真的在她面前哭了,她又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们今夜不是见过吗?殿下是不是喝醉了,认错人了?”
温时玉将头从她怀中探出,一脸委屈地看着她道:“我没有喝醉,也没有认错,是你不记得了,是你把我忘了。”
“你知道我是谁吗?”
“沈路遥。”
“我们小时候见过吗?”沈路遥想起藏在笔中的那幅画,忍不住问道。
温时玉重新缩回她怀中,抽噎了一会儿后,可怜巴巴地说:“你儿时救过我的。”
沈路遥看着怀中的人儿,禁不住心生怜惜。他此时就像一只流浪多年后重新归家的幼犬,这般无助和脆弱。
一想到这里,沈路遥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顺便梳理他微微凌乱的长发。
她不断回忆自己到底是何时救过他,思来想去,只想到了一个人,就是她曾在书房提起过的小仙童。
“殿下,十一年前,十一年前我们是不是见过?我们是在一个夜晚认识的,当时您被一群混混困住,是我帮您解围的,对吗?您是小仙童?”
温时玉醉的不省人事,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听见了十一年。
“十一年,我看了你十一年,我总是一个人偷偷跑出去看你,可是你从来都不知道。”
沈路遥的心颤了一下,她恍然大悟,猛地记起了他们的初遇。
温时玉儿时出宫游玩,不小心与随行的侍卫走散,是她挡在他面前,教训了那些欺负他的地痞。
皎洁星光里,温时玉只要站在那儿,便是最美的风景,便是她沈路遥望尘莫及的风景。
她本以为他们这辈子都不会有再见的机会,却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知晓他们的重逢。
沈路遥掰开温时玉束在她腰间的铁壁,蹲下来与他平视,而后一字一句地问:“殿下,您喜欢我吗?还是为了报那日之恩,以身相许?”
温时玉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仿佛灵魂都被吸了进去,他脑子一昏,俯身上前吻了上去。
沈路遥正在等他回复,她见他默默地思考,便没有催促,本以为马上就能揭晓她期待已久的答案,可等来的却是嘴唇一凉。
他小心翼翼地舔舐着她的唇,如获至宝,她错愕地看着他的眼睛,里面满了神魂颠倒与意乱情迷,丝毫没有平日的冷静。
罢了罢了,都已经拿了圣旨,答应嫁给他了,而且他也间接承认了他的身份,那她又何必再咄咄逼人?
他应该是心悦她的吧......
*
幽映每白日,清辉照衣裳。虽然白日已至,但她睡眼朦胧,还没完全睡醒。
昨夜给温时玉喂完醒酒汤,又服侍他就寝后,沈路遥才找到掌柜的开了间新客房。等事情都忙完的时候,明月的光芒也几乎快要散尽,她睡得太晚,以至现在起不了身。
青禾在门外等候许久,她见温时玉一行已经在梳洗了,这才壮着胆子敲响沈路遥的房门。
“娘娘,殿下他们马上要离开客栈了,您与殿下一同回去吗?”
沈路遥睡得正香,她对青禾的打扰颇为不满,可一回味起青禾的话,她又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昨夜她和殿下还在温存,今日她想和殿下一同回去,也不知道殿下是否还记得自己醉酒的模样,实在是让人喜欢得紧。
“青禾,你快进来为我洗漱。”
“是。”
青禾端着向店家讨要的铜盆和水走进来,尽心尽力地为沈路遥挽发、梳洗。
待收拾妥当后,青禾见沈路遥眉开眼笑,便轻声试探道:“娘娘今日心情极佳,也比平日更貌美了。”
“有吗?”沈路遥乐不开支,在镜子前照了又照,“我心情确实挺好,可能这真的会让人更貌美吧。”
“娘娘说的是。”
青禾为她理好衣领后跑到门外看了一眼,然后催促她起身下楼。
沈路遥下去后在客栈门口碰见了温时玉,她见他要走,连忙出声道:“殿下睡得好吗?”
“你为何在此?我的事与你无关。”温时玉冷冷地扫了她一眼,独自进入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