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和大夫都来了
开过西平。”沈路遥一字一顿地说。 她看着他满身的伤痕,或深或浅,血迹斑斑,她怕这人真是她认识的那个人,那她一定会后悔自己出手太迟。 袁二见沈路遥要问话,便将贴在他身上的烙铁拿了下来,叶白汗流浃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过了一会儿他低下头,虚弱地说:“与你何干?” 沈路遥见叶白不领情,便皱着眉头说:“我先出去了。” “是。” 袁二将火钳放下,对她拱了拱手,他将沈路遥带到一个拐角,然后将她交给另一个负责接应的侍卫,他低着头说:“娘娘,属下还要继续审讯,梁三会带您回府。” “好。” 可袁二才刚离开,一阵苍老的声音突然从沈路遥的侧面传来:“遥遥?你是沈路遥?” 沈路遥心下一惊,慌忙向另一旁避让,一只手从暗处伸出,想要摸上她的手腕,梁三见状,立马拔剑向那人的手臂刺去。 “不要!”沈路遥伸手制止道。 剑已刺出,梁三来不及收回,只得改变剑的方向,那剑擦着干瘪的手臂而过,在上面划出一道血痕。 “属下该死!”梁三迅速将沾着血的剑收入鞘中,懊恼地跪在沈路遥跟前说道。 “起来吧。”沈路遥匆匆掠过梁三,她跑到围栏前,轻声问道,“你认识我?” 黑暗中,一个妇人佝偻着背,隔着围栏与沈路遥相望,她见沈路遥将她走来,眼中刹那间浸满了泪水。 “你真是遥遥?”她一脸难以置信地哽咽道。 “你是......林姨?”妇人的脸与沈路遥记忆中的模样逐渐重合,让她沉默了许久。 她想起了七岁时林姨带着她和叶白上山采蘑菇、抓兔子,林姨总会把最鲜的蘑菇、最肥的兔子让给她,还会给她送凉席、送棉被,只可惜林姨一家在京城住了两年便搬走了,之后再也没见过面。 “遥遥,我是林姨!”林慧云激动地点点头,她抓着沈路遥的手,恳求道,“你能不能救救叶白?他被关在别的地方了,我方才听见他的声音,就在那边,你能不能帮林姨去看看?” 林姨在这里,那方才被吊着的人岂不就是她想的叶白了?糟了糟了! 沈路遥急得直冒冷汗,她心如火焚地朝关押叶白的地方奔去。 那扇门内透出微微的火光,她能清晰地听见一阵阵地闷哼声,以及皮鞭抽打□□的声音,她不假思索闯进去的那一刻,看到的场景是真的触目惊心。 “住手!”沈路遥闪身挡在叶白面前,她背对着袁二咬紧牙关,害怕得浑身发颤。 袁二手中的鞭子已然挥出,他听见沈路遥的喊声,猛地将手往回缩,可那鞭尾将长风逼得呼呼作响,直接打在了沈路遥的背上。 鞭尾的倒钩划破她的衣裳,在她的背上生生刮下一块肉来,她疼得大声痛呼,眼泪在眼眶里不停打转,疼痛感越发强烈,她忍不住向前扑去,不小心撞在叶白身上,将他血肉模糊的伤口撞得更加惨不忍睹。、 袁二见沈路遥被误伤,当即重重地跪在地上,一脸惊恐地低着头说:“属下误伤了娘娘,属下该死!请娘娘从轻发落!” 沈路遥从叶白身上退开,龇牙咧嘴地挺直腰板,她的眼泪哗哗地往下流,想开口说话,可喉咙却像梗塞了一般。 就在这时,叶白眼前发黑,他皱着眉将头帮旁边一撇,渐渐昏了过去。 “你快点把他放下来,快去!”沈路遥抱着叶白浑身是血的身子,十万火急地朝袁二吼道。 “是。” 袁二迅速起身,将缠在木桩上的绳索解开,叶白的身体沉沉地压在她身上,她不知为何,突然喘不上气来。 “救人要紧,你马上去叫大夫来!” “是。”袁二幽幽看了沈路遥一眼,转身便出去了,他走到门外,对一个看守的侍卫耳语了几句,这才离开地牢。 沈路遥小心翼翼地抱着血肉模糊的叶白,直掉眼泪,她捏着他没有伤口的肩膀晃了几下,他没有半点反应。 “叶白?叶白?”她又加重力度晃了两下,她见他还是没有清醒的迹象,哇的一下便大哭起来。 “是我不好,是我来迟了,你能不能不要死……我方才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我们十年都没有见过了,为什么再次相见,就一定要用这么残忍的方式?” 她后来又说了许多话,直到眼睛发酸、口干舌燥,他都没有醒来。 不一会儿,袁二从门外径直走来,他站在沈路遥跟前轻声道:“娘娘,殿下和大夫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