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靳言回去没见到人,将外卖摆到桌子上等了一会,心里莫名地生出些躁意,不知是不是小姑娘突然说要和同学出去一起吃晚饭的消息,这还是她头一回在靳言约她之后转身去了别人那儿。
跟着她的保镖拍了照片,他放大了认出是她那个室友,一个建筑公司老总的女儿,看样子和程诺的关系还不错。
靳言等到九点多,门口才有动静,话还没说出口,见到人就先蹙着眉头,死死地盯着她的头发,及腰的长发被剪到肩膀,不仅是长度,扭头放钥匙时,后面的头发甩到侧面,也一并打薄了些,身上的女人味减弱了一些,看着很是清纯,多了几分少年感。
程诺没说话,甚至和他都没有眼神接触,走到旁边的椅子边上坐下,身上还带着微微的寒意,看着封口就知道他还没吃,手一摸外卖盒子,早就没了温度:“我去热一下。”
程诺的手还没收回就被靳言抓住,没收着劲,攥着生疼:“为什么去剪头发?”
“造型师推荐了就试了一下。”
程诺没躲掉他的动作,坐得笔直默默承受,回答后身边的气压越来越低,越是在这样的气氛下,身上感官的触感越是灵敏。
另一只手摸上了发尾,一点点拨弄着,靳言绕着手指两圈又被打散,身边的气息混杂,熟悉的蔷薇木被掩盖,涌上鼻尖是另一股淡淡的玫瑰味和香精的混合,不难闻,但也称不上喜欢。
“和我耍脾气呢?”
靳言的话带着笑意,他第一眼确实是不高兴,但程诺后续的表现让他来了趣味,和前几天的小打小闹不同,这次像是真被气着了,躲着他的视线、又反抗不了,十足的受气委屈模样,还得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
靳言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也没人敢在他面前耍性子,只觉得有趣,到没功夫去计较什么。
程诺斜着眼,男人眼里藏不住揶揄,一转身就变成了背对的姿势,闷哼哼的声音含糊不清地传来,靳言听见简易这个名字就知道是什么事。
“你那同学自己推断出来的?”
靳言才刚把简易提到身边,她就能从蛛丝马迹中猜到幕后黑手是他?若不是知道她的底细,靳言非得再去查一遍她的过往。
避而不答,真是心里有鬼?
程诺飞快地扭头,男人脸上没有被抓包的恼怒,低首浅浅地笑着,不知是因为什么。
拳头打在棉花上,四两拨千斤的效果,没问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程诺起身又去卧室里把装耳饰的小箱子搬了出来,店家特地送过来的,她一直都没拆,一个一个翻到最底下,原是找证据,质问他怎么少了一副,到了最底下,竟是找到了。
程诺呆呆地坐在地板上,身边摆了好些个小盒子,她拿出那副仔细看了看,面容一僵,怎么办?鲁莽了。细条长钻闪着光,似乎是在嘲笑她做事莽撞,光凭着几句话和带有牵连的照片就给人定了罪。
回来路上,她还在想万一他承认了,自己该怎么办?
缓缓回头,只见男人的肩膀一抽一抽地震动,双手抱着胸俨然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程诺再傻也知道是他给自己挖坑了,自己也是傻乎乎地往里面跳,哼了一声,恼羞成怒地把手里的两串扔过去,力气和重量都不大,轻飘飘地落在中间,和地板之间的碰撞声被靳言起身板凳滑动地摩擦盖住。
他路过时拾起,走到她面前蹲下替她带着,小姑娘脸颊气鼓鼓的像是河豚,眼睛亮得出奇。
程诺皱着眉头,先发制人地控诉:“你故意的。”
故意捉弄她,还看她出丑。
眼尾又红了一片,不知是恼怒还是羞愧,染到那颗痣,勾人的小狐狸又回来了。
靳言嗯了一声,伸手按在那儿,不轻不重地抚摸,悠悠地打趣:“一副耳饰就受不了了,那要是给了其他东西还不上天?”
常年运动留下的薄茧,耳钉尖端刺着他的指尖,不痛不痒。
程诺水汪汪地望着,还是不知道他和简易的关系。之前她认准了身份地位,男人就是身上沾着香水味,她也当作不知道,现在或许是靳言给的感情和经济愈发地多,竟让她恃宠而骄,往前靠着他的肩膀,嗡嗡地哼了起来:“你还要给她什么?我不许。”
霸道极了,本不是平等的关系,她也敢用这个语气。
靳言的眼神暗了暗,手来到细腰处,一个使劲就把她提了起来,两腿分开挂在他胯骨边上,拍着她的臀部,教训道:“这么小气?”
他前前后后去过F大几次,外人若是知晓因为程诺,那她的目标太大,而且秦云姐弟俩不知为什么总是把视线盯着她身上,靳言没有十足的把握说在别人的地盘上护住她,只能找个替死鬼出来。
正好又被靳总裁撞见了那一幕,反正他迟早也是要动手的,借着他对简易发难,靳言还能换上一批心腹上去。
小姑娘的这个同学,自己送上门来的,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