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物
孤还操心什么?”
这一回,白家和王家各有些什么人,必定是藏不住了。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你说孤先烹哪一只好?孤见草原上的牧民放羊时便为他们发愁,若是想吃羊肉时,先宰哪一只,如今孤也遇到了一样的难题。”
太女说话之时面色带笑,哪里像是苦恼的模样,她说出此话时,分明心中早已做好打算。
叶予潜佯装不知,“太女问微臣,臣满心所想,也只有那一家。”
太女将他转过身,伸手服抚上他纤细的脖颈,“如今四境平定不足一年,白国公府劳苦功高,孤暂且动不得他。连年战乱,民不聊生,当下正是休养生息之时,到处都缺银子。”
太女将书随手仍开,身上温度灼热。
“舅舅过了这么多年好日子,也该到头了,你说对不对,叶卿?”
话毕,吻住他的唇。
见叶予潜仍是僵木一块,太女捏了捏他的纤腰,委屈道:“方才还说怕劳动了孤,如今看来叶卿说的都是假话。”
叶予潜抿了抿唇,将自己主动送上。
一连半个来月的饕餮盛宴,叶予潜被滋润得周身都焕发出光泽。
平安度过雨露期,回到熟悉的含光殿。
十天半月不曾见表姐王良怎能忍得,穿着一条精工苏绣百蝶裙,飞进宫中。
“表姐,你这几日何处去了,阿良很是想你。”
小阿良委屈极了,拉着太女的衣摆滚下泪来。
“我这几日也有上朝,你不知道罢了。”赵翊拿了帕子小心给擦眼泪。
叶予潜安静当差,看二人卿卿我我。
太女确有上过几回朝,不过每日上朝归来,都好似断了三日口粮的饿虎,叫人难以消瘦。
不知朝臣又给她找了什么麻烦。
王良撅着嘴道:“这几日父亲、母亲,还有兄长和姐姐们,日日生气,家中我都不想呆了。母亲说,若父亲照常过生辰,就不会出这种事,我如今都不敢去池边看花,母亲要将池子填平,父亲不愿。”
他显然憋了许多日,竹筒倒豆子一般,将心中的委屈向表姐尽数倾诉。
皇太女温和道,“大理寺还没个结果,要先留着案发之处,暂且委屈你几日。”
这等言行举止,谁又看得出太女一心想要置王家于死地。宫中对王良的宠溺,不过是迷惑王家的障眼法。
“孤叫人预备些安神的药材,还有天竺圣僧请来的观音,一会儿你带回去,替孤向舅舅和舅母问好。”
王良甜甜的笑了,将脑袋埋进太女的怀抱,“表姐最好了!”
皇太女游刃有余,应付走表弟,圣上遣了公公来,传太女往勤政殿议事。
白国公家嫡出幼孙白兴溺水一案初步有了定论,白兴系失足溺水,找不到谋害痕迹。此等结果一出,白家自然不服,白老国公心知找不到证据,只能隐忍认下。
王良回到家中,将太女预备的薄礼给母亲看,没到晚间,就有人来传旨。
王良回到家中听说白家不服之后,气呼呼道:“他们白家也不瞧瞧自己家孩子有多讨人厌,早前家里那一株葡萄,才长了半大,他们家孩子去后院玩,直接把苗儿拔/出来,活生生晒死了。”
弄死王良葡萄的孩子正是已经一命呜呼的白兴。
王夫人摸着儿子的小脑瓜,宠溺道。“不是又给你种了两棵,都过去的事,以后不要再提。”
王良点点头,看着母亲亲自将太女送的观音供奉起来,又说到:“阿良又不傻,他们家如今正各处找把柄,以前丹丹姐和盈盈姐差点被白家人淹死,万幸那日叶侍卫一直在太女跟前护卫,不然白国公肯定要找叶侍卫麻烦。”
王夫人将香点燃,慢悠悠插进香炉中,又道:“若是叶相还在,白国公家哪里敢这么嚣张?”
若是叶相还在,他们王家必然也不能如日中天,富可敌国。
所以,叶相,还是死了最好。
王夫人又道:“左相家那位公子在京中素有才名,母亲给你请了夫子,你总也要多学些东西,太女饱读诗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你若不多学,将来和太女也说不上话。”
王良想起上一回做凉糕,自己的糕点卖相比左思成送上的要差很多,心中又开始气鼓鼓,他必定要好好学,将来叫左相家的公子,相形见绌!
国舅夫人笑意转冷,若是没有左相家的公子在,圣上应当早就将阿良和太女的婚事定了。此番白家和王家交恶,左相奉命在中调停,却是出了好大的风头。
世事无常,只怕是左相家的公子有一日也会失足落水,红颜薄命。
白国公家得了旨意,皆是不服。
出嫁半年的白芙回娘家安慰母亲,见庶出长子白泽好像不是那么伤心,出言讥讽:“如今兴儿没了,也轮不到你,莫要高兴得太早。”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