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嶂·于归楼(7)已修
时间,与她被上南宁安替换的时间吻合。
云迩还尚未得出定论,宁岁先悲叹起来:“没想到安安竟然与其他人有了情分!亏我还——”
“你做什么了?”云迩怼道。
“我大老远来找她,结果她却成了别人的妻子。”宁岁愁眉苦脸。
云迩怼人的话就到嘴边了,南宫谨先云迩一步:“她若是跟别人生了情分,本爷也不觉得奇怪。”
“你什么意思?”宁岁被他没由来的一句弄得气恼。
南宫谨双臂枕在脑后,悠游自在地走在前面:“本爷喜欢的女子若是莫名其妙和别人成了婚,爷只会想,她会不会为人所迫。小爷我会亲自去问她,除非她真心实意地亲口告诉爷,否则爷不会妄加揣测她。”
“可你未见其人,甚至还不知州牧娶的究竟是不是她,便开始往她身上套上一个又一个‘欲加之罪’,依小爷看,你也别找了。干脆告诉自己,她就是成亲了算了,也免去走这一趟。”
宁岁噎住。
“还找吗?”南宫谨侧过脑袋。
“找……自然要找,我要亲自问她。”宁岁别开眼回答。
“既然被州牧收留家中,便去州牧家中看一眼。走吧,别磨蹭了。”云迩道。
“你个襟裾牛马,衣冠狗彘,忘八端的玩意儿!赶紧放了本小姐跟我侍女,否则我杀了你!”
“省省力气,你的侍女被我卖去黑雾泊了。”一位长着狐耳的翩翩公子掀起珠帘,眼中带有轻蔑。
“你竟敢!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啊。”掷果轻视的笑容之中带有几分玩味,“上南家三小姐,被于归楼楼主亲口点名献祭的三小姐,上南宁安。”
上南宁安忽地抽去力气,靠在床栏上。她知道掷果的意思。
就算于归楼楼主亲口点名献祭,只要她的父母兄长如果不想送,便有百种方法不送。但她的父母兄长宁愿相信楼主那个虚无缥缈的梦,那个不知存在不存在的妖邪,将她献祭。
即便她的父母知道她还活着,恐怕也会顾忌楼主、顾忌妖邪,劝她回缘邪窟履行祭品的职责。
可是凭什么!凭什么!她不甘心!
掷果挑起她的脸,仔细地打量,像是打量一件上乘的工艺品:“哦……这张脸用来做容器,正好。”说完,他命人端上一盆肉色的泥状物,手里拿着画笔和刻刀。
“你要干什么!”肉色的泥接触皮肤冰凉潮湿,掷果下意识避开掷果手上的动作,却被后者一把勒住脖子。
“老实点,不然我就掐死你。”掷果字字咬牙切齿,握住细长脖颈的五指根根收拢。
苦涩咸腻的口水混着血腥味从上南宁安的牙根里渗出来,上南宁安的脸发红发紫,翻了个白眼昏死过去。
“喂,你好没有啊。”宁安艰难地挺着肩膀,他肩上站着的是个五尺儿郎。
南宫谨努力地够墙:“你倒是举高点啊。”
“你明明有灵力,为什么不用啊——”宁安使劲挺起下盘。
“使用灵力有灵气波动,容易被别人发现。”云迩回答。
宁安一咬牙,瞬间直起身子,南宫谨反手抓住墙沿,稍使臂力,转眼蹲在了墙上。朝云迩灿烂一笑,跳进墙中。
南宫谨绕过眼线,往院中走去。凭借方向感,绕进了一间幽深的别院。见一狐耳男妖从院中走出,他立刻侧身躲进阴翳,趁人走远,才走进别院。
大概是主人没有预料到会有人来到这里,因此没有任何阻拦。
南宫谨顺利地进入屋中,绕过屏风,掀开珠帘,果然在床上发现了一个人影。
宁安以为那只狐妖又折返了,连忙重新紧闭双眼装晕。她感觉到一个巨大的身影笼罩住自己,与方才扑入鼻间那股浓厚的脂粉气息不同,是干燥松柏和榛果的气味。
她睁开眼。她这一睁眼,把南宫谨吓了一跳。
“你是?”上南宁安看向他,蓦地心跳加速。
“敢问姑娘……嘶。”南宫谨揉了揉眼,“你是上南宁安?”
“是。”上南宁安心中突然慢慢攀上一层喜悦。
她知道,她得救了。
南宫谨一脸自信地进去,一脸惊吓地出来。
“你怎么了?”云迩看他不对劲,猜想肯定不是被发现了,不然早闹翻了,她慢慢说出心中猜想,“新娘子……很奇特?”
“嗯,很奇特。”南宫谨认真地点头,“长得十分奇特。”
“有多奇特?”
“长得跟你一模一样。”
云迩怒不可遏,一拳锤得南宫谨嗷嗷叫唤:“你要死啊南宫谨!”
南宫谨边躲边愁眉苦脸:“冤枉啊大姐,真的长得跟你一模一样。”
“不过的确是上南宁安无疑。”南宫谨补充。
宁安道:“你开什么玩笑,安安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