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
听到此话,姜老太心道总算被她抓到姜黎氏的把柄了。
还是一个人神共愤的,会遭天下人唾弃的错处!
为确保万无一失,她闭眼,随意问到:“别是暗卫什么的。”
小张氏起身,伸手向姜老太的太阳穴方位按摩起来,一边浅笑:“真是暗卫,那就该不现身的,如何被人瞧得见?”
“那你们没被发现?好歹是将军府出来的,万一人家来个将计就计。”
“姑母请放心,这人是夫君重金从南面请的,专做这样的细致活,发现不了。”
“当真是一个男人,别看错了?”
姜老太突然睁眼,眼底波光一闪。
小张氏听出问的是别像姜黎氏一样,是个惯穿男装的女子。
她信心十足点头:“据报,那人身高七尺有余,任她怎么女扮男装,也不可能这么高,定是个男人不假。而且那男的,也只是暗中远远的观望,似乎与大嫂有旧,但却又不想被人发现。”
这话说得就有点暧昧了。
不由得引人遐想非非。
姜老太却十分满意,言辞令道:
“捉贼捉脏,这次定要让她永远翻不起身来。”
小张氏当然知道拿奸拿双的道理,想着只要姜黎氏被休弃,姜府肯定又回到她姑母手里,那就等于回到她手里。
想想就干劲十足。
她们嘴里的野男人,眼下正在城郊的梅林别庄。
阳春三月,虽无梅花,但那似雪的梨花正艳。
花枝间有个摘花往嘴里送的无聊人,他冲下面残局前坐着的人喊道:
“二哥,既然我们来都来了,为何不直接去找老大?这么偷偷地盯梢,早晚有一天她心情不好的时候,会追着我们打的,就像小时候。”
见底下人的不搭话,采花贼继续:“老大发起飙来,我们谁也拦不住啊,不过一晃十几年,老大还是那么好看,比花儿还好看,嘿嘿。”
痴汉笑还没落音,一声棋子空中划破气流的细微声响冲花间而来,正中那扒拉花枝的爪子。
看当然是看到了,奈何速度太快,躲闪不及,只能唉声惨叫。
“不就是夸了句老大好看,至于嘛,难道老大不好看?”
不远处,八皇子带着一个年轻人向这边走来。
同行的还是那位牵着老马的老者,几人说这话,赶来赴约。
借着花与花瓣的间隙之际,那始终稳如泰山的人微微侧颜,一身素雅的道袍将眉眼间的肃杀之气掩盖得很好。
你该走了。
树上小子临走之际,轻声喊道:“哎,对了,好像不止我们跟着老大,还有一波鬼鬼祟祟的,而且就是姜府里面出来的,想来不是姜家老巫婆,就是三房那边的乌合之众,要不······”
说得兴起,那人一个鹞子翻身,漂亮地落地,古铜肤色的脸上露出八颗大白牙,笑问:
“干脆挑个月黑风高夜,一不做二不休,替老大做了她们?”
对方剑眉一挑:“她的事,你我能做主?”
“好吧。”
得了一记冷眼,采花小贼乖乖地从繁杂的花序里隐去。
几个行云流水的步子,下了山,屈指一声哨音,招来一匹黑马。
终身一跃,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般,不到一个时辰,又返至京内。
将马儿送至暂歇的花楼马厩后,身影一闪就融入了闹肆,然后就再也不见踪影。
姜府。
黎云缨一回到自家院子,白手套胖狸奴就踩着趾高气扬的猫步上来迎接铲屎官归家。
她接过丫头送上来的铃铛逗着狸奴玩,见锦翠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两人自小在将军府一起长大的情意,不同寻常,锦翠直言不讳:
“为何不干脆直接分了,让她们单独过去,反正老太婆横竖看我们都不顺眼,出个门居然还派人盯梢,就那些个狗腿子我分分钟宰了他们!”
上一世,愤愤不平的锦翠也是时常这样劝她的。
黎云缨用兑现承诺四字坚守了姜家一辈子。
重活一次心境变了,没有轻下诺言。
说实在的,三房那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黎云缨比谁都想收拾。
“跟就跟呗,也浪不成几朵花来,另外,分嘛,或许有一天总归是要分的,至于该怎么分,如何分?才不会伤了璋哥儿的心呢!他可是姜家大公子,未来的当家人。”
有理有据,德行不亏,这是黎云缨的行为准则之一。
姜含璋对她这个继母不错,对弟弟也很护犊子,是个重感情的人。
可以说,除了自家两个亲生儿子,姜府一众所有人在黎云缨眼里连个屁都不是,除了大公子姜含光。
是他建了姜含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