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

“怎么没用那种餐盘装？”程暖阳看着其他桌的餐盘，好奇问道。

“这种圆盘，能吃到的菜多一点。”许苏意有点不好意思道。

他也不知道程暖阳喜欢吃什么，只好尽可能地多选几道，期望能挑中程暖阳的喜好。

程暖阳觉得他说的也对，点点头，两人相对而坐，低头吃饭，在喧杂吵闹的食堂里，显得安静美好。

“许苏意？！”叶露瑶来食堂吃饭，看见许苏意，赶紧跑过来：“你——”她忽然注意到许苏意对面坐着的女生，心里一沉，随即想到刚才那群男生说的，许苏意的姐姐来了，便试探地问道：“这位是……你姐姐吧？”

许苏意没有说话，程暖阳饶有趣味地看着眼前的女生，点点头。

“姐姐你好，我是许苏意的同学，你长得好漂亮，你们家基因真好！”

程暖阳微笑，小姑娘真可爱，可惜拍错了马屁。

叶露瑶看见许苏意冷漠的神色，心里有些受伤，强颜欢笑道：“姐姐，那你们先吃饭，我、我去找同学了，姐姐再见。”

她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内心期望许苏意能看她一眼，可惜直到人群掩盖住她们，许苏意都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你同学呀？”程暖阳问道。

“嗯。”许苏意闷闷道。

“挺可爱的。”

许苏意忽然抬头，直视着程暖阳的眼睛：“我不会谈恋爱的。”

程暖阳只当他是在表忠心，点点头，虽然实力不咋地，但是确实有做爱豆的觉悟，她很放心。

吃完饭后，许苏意取出纸巾递给程暖阳，然后去倒掉剩菜。在拥挤的人群中挤出一条路，护着程暖阳离开食堂。

冬日晴朗，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两人在校园里漫步，处理完了许苏意的事情，程暖阳准备离开，走到停车处时，许苏意正要和程暖阳说再见，手机忽然响了。

许苏意拿出手机，看到上面显示的号码，面色一变：“刘医生？好，我马上过去！”

“怎么了？”程暖阳注意到他的异样，关切问道。

“我奶奶在住院，医院说她身体不舒服，让我赶紧过去。”许苏意神情急切。

“上车，我送你过去。”

许苏意赶紧上车，跟程暖阳说了医院名字后，程暖阳一脚油门，朝着医院疾驰而去。

两人都没有说话，程暖阳尽可能地加速，途径一个红灯时，她的手机响了，程暖阳没看显示，直接先按下汽车的电子屏。

谢俞的声音在车厢里响起：“暖阳，我在咖啡店里，需要帮你提前点什么吗？”

程暖阳这才想起和谢俞的约定，歉意道：“抱歉，我现在有事情，可能过不去了，不好意思。”

“没事的，你是遇到什么事了吗？要不要我过去？”谢俞关切道。

“不用了，是朋友的事。”

“暖阳，我们……”，谢俞迟疑提起，程暖阳抢先道：“我们见面再说吧。”

反常的态度让许苏意不禁留心起来。

“好，那你忙完了找我，我随时都有时间。”谢俞说完，便挂了电话。

车厢里又恢复了安静。

许苏意坐在副驾上，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只觉得刚才那通电话，似乎有些怪怪的。

对面的那个男人，是谁？

程暖阳以快于预计时间的速度赶到医院，和许苏意一起去了住院部。奶奶带着呼吸机，看起来比之前更虚弱了。看到许苏意进来，她强打精神，扯起嘴角笑了笑。

主治医生把许苏意叫到外面，小声道：“小许，老太太刚才状态不太好，我们用了药，稍微缓解了一下。不过……”，他语气放缓：“老人家毕竟年纪大了，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许苏意靠在墙上，垂着头，没有任何反应。刘医生看着他的样子，无奈地叹口气，摇摇头走了。

程暖阳在一旁看着，想了想，快步朝前走去，绕过一个转角，追上医生的脚步：“医生，请留步！”

刘医生转头看着程暖阳：“你是……小许的家属吧？”

程暖阳点点头，问道：“您刚才的意思……”

“哎，”刘医生慢慢道：“老人家的身体状况，应该撑不了太久了，你们家属最好有个准备，我看小许他可能不太能接受，小姑娘，你去安慰安慰他吧。”

“医生，这是我的名片，能麻烦你，万一有什么事情，给我打个电话好吗？谢谢您。”程暖阳递给医生一张名片，言辞恳切道。

医生点头答应，接过名片走了。

程暖阳又返回病房，许苏意还保持着刚才的样子，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她慢慢走过去，拍了拍许苏意的肩膀，沉默片刻后，轻声道：“许苏意，我们去看看奶奶吧？”

许苏意抬起头，程暖阳看着他潮湿的泛着悲伤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