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情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年关将近,宝勒尔开始牙牙学语了。
在这一段时间里,宝勒尔跟三姐荣宪公主(实际上序齿是大姐)和太子二哥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皇贵妃每每看到太子抱着宝勒尔时,总是深感欣慰,毕竟太子是未来的一国之君,搞好关系非常有必要。
这一向宫里风平浪静,难得有这样的安静日子。
只是年节将近事务繁多,皇贵妃长年累月的操劳,生产时又遭了暗算,召了多次太医,也不见效果,状态一日不如一日,还要强撑着理事,直到除夕前一日,皇贵妃晕倒了。
苏莘招呼着召太医,庆涛赶紧去通知康熙。
得知消息之后,康熙立刻来了承乾宫。
今日可巧了,太医院又是刘玗夺当值,听说要去承乾宫为皇贵妃诊脉,而且康熙也在,心里开始打鼓。
刘玗夺对徒弟兼助手康成说道:“其实皇贵妃近些日子没少传太医,为师也看过不少皇贵妃的脉案,根据为师行医多年的经验来看,皇贵妃八成是不大好了。”
康成不过是十几岁的少年,天资虽高,却不经事,只是表达了自己的担忧,康成说道:“那皇上不会怪罪咱们吧?”
刘玗夺无奈的笑了笑,说道:“为师没想到这烫手山芋一下居然就跑到自己手里了,也是倒霉。皇上眼里,太医无能才是常态,咱们空有这一身的医术,却总是只能自称无能。罢了,赶紧走吧。”
承乾宫里,康熙比太医还早到片刻,皇贵妃就是暂时性的头晕,眼下已经缓过来了。
康熙问道:“可是年节下操劳累着了?”
说完也不等皇贵妃回答就继续自顾自的说道:“如今后宫上下人口多,你主理后宫是辛苦,又要侍奉太后,照顾老四和宝勒尔,过了年好生歇歇也使得,让惠妃她们帮忙照看也就是了。”
康熙说话的时候始终握着皇贵妃的手,二人相敬如宾许多年,日常说话也就是宫里的事务,康熙的嫔妃也是越来越多,这般贴心的话,皇贵妃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了,不免有些动容。
皇贵妃是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的,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拉住了康熙的手,说道:“皇上,不,表哥,你能不能答应仙蕊,一定不要把宝勒尔远嫁蒙古,让她留在京城,无论仙蕊是生是死,都让她守着我,好吗?”
康熙被皇贵妃一番话说懵了,他刚想说怎么突然就说起这些,李德全就进前回禀:“启禀皇上,太医到了。”
康熙一挥手,说道:“传。”
刘玗夺进殿行礼毕,上前为皇贵妃请脉,刚搭上手,心里就咯噔一下,大觉不妙,皇贵妃脉若游丝,时有时断,分明是心脏乏力的症候。
皇贵妃的身体一直由叶家祖孙调理,哪怕皇贵妃是过于劳累,等闲太医也是难以察觉到皇贵妃的心症的,但是刘玗夺可不是凡人,这不,皇贵妃稍有不适,他就立刻察觉到了不妥。
可他向来没听说过皇贵妃有心症,这下刘玗夺可是麻了,要是说了皇贵妃有心症,那以前给皇贵妃请脉的同僚就全让他给卖了。
要是说不知道估计皇上跟儿前交代不了,思来想去左右为难,皇贵妃看到刘玗夺神色异样,就知道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眼看着隐藏了十几年的秘密有暴露的风险,皇贵妃不得不打断诊脉,对康熙说道:“皇上,臣妾的病也非一日所起,也不急在这一时,太医院数位太医都曾为臣妾诊治过,还是让刘太医仔细看过脉案再下定论也不迟。”
刘玗夺没想到皇贵妃突然给了个台阶下,立刻抱住这个台阶,说道:“皇上,皇贵妃脉象虚弱,像是劳心之故,臣并不是专门侯着皇贵妃脉象的,对皇贵妃病情了解不多,请皇上允许臣多加思虑再下定论。”
康熙也没有多想,说道:“让太医院一块跟着看看,尽快敲定个方子。”
刘玗夺说道:“微臣遵旨,微臣告退。”
出了承乾宫大门,刘玗夺才敢长舒一口气,说道“这寒冬腊月的,竟然让汗湿了衣裳,伴君如伴虎啊。”
康成不解的问道:“师傅刚才的表情明显是一上手便知道的一清二楚,为何却推说拿不准?”
刘玗夺呵呵一笑,拍了拍康成的肩膀,说道:“你要知道能进宫里当太医的,无不是这天下间的高手,可医术在这宫里偏偏是最不要紧的,最要紧的是好好活着。”
康成一脸懵,明显没明白这里边的门道,但是他看了看刘玗夺的神色,他也没有往下问。
师徒二人伴着长街的灯光一路回到太医院,二人孤单的身影将一个秘密永远的埋在了心里,刘玗夺心想,还是让叶靖央来吧。
今天是除夕之前的一夜,按规矩,明天阿哥们就不必再上课了。
为着皇贵妃的病,胤禛早早就回来了,没成想康熙也在,康熙看着这个儿子,个子似乎长高了许多,也成了大小伙子了。
康熙心里突然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