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箭穿心般，无法呼吸…

奔驰车上，苏小姐率先开口“你看到她了，对吗？”

……

“如若不是看到了她，你应该会让小白送你，不会跟我一起走的吧…”

……

“毓杰，虽然我也喜欢你，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幸福，而不是继续蹉跎岁月，折磨自己…又或许，是两个人相互折磨…”

……

“你不想说话，就算了，我也不多说了，但我只再说一句，据我所查，她这几年，过的并不好…”苏小姐隐藏了最新得到的关于她的消息，因为那是一个不够准确的消息，需要再次核实…她不想让他因为一个不够准确的坏消息徒增伤悲…但她依旧还是想要告诉他，泠汐过的仿佛并不好…

他任性地不想听、不想知道关于她的一切消息，自欺欺人地以为不知道就可以不去惦念、就可以当做什么都好，一切都好。“我知道了，谢谢你，送我回去吧，我想回去休息，我太累了…”

苏沅溪不再说话，驾车朝着他的小公寓驶去，他确实有点累，不想说话，坐在车上摆楞着他的手机，点开微信，看看曾几何时自己发给她的那些‘想你’和‘晚安’，露出轻蔑的笑，笑那个时候的自己，多么幼稚、多么龌龊…

又退出去看了看相册，望着她的照片，发呆…没多久就睡着了，中途苏沅溪停车去超市，并未叫醒他，快速为他买了些速食才将他送回公寓。

在即将到达公寓的时候，苏沅溪看到了远处的泠汐，站在他楼门口的树荫下，怔怔的抬头望着他的楼层发呆。

苏沅溪赶忙拍醒辛毓杰，指了指前方不远处，“泠汐在前面…要见一面，好好聊一聊吗？”

“不需要，下地库吧…”

当泠汐看到他们的车子驶入了地库，而他未曾看自己一眼的时候，一口气没提上来，胸口的憋闷仿若抽走了她全部的力气，瞬间瘫坐在地上…

而另一边的他，打开门走进那个小公寓的瞬间，心还是疼到抽搐，想象着她第一次进到这里时的悲痛、想象着她独自一人在这个空间里生活了那些天的场景，心脏的血液在那一瞬间停止了流动…

那一刻，他觉得万箭穿心般，无法呼吸…

看着公寓里仍旧挂了满墙的她的照片，他的心，被撞击的一下又一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被身后的苏沅溪扶住，才勉强站稳…

而身后的苏沅溪是第一次来到他这个公寓，也被眼前的一幕着实惊到了…他一动不动站在门口，环顾着每一张照片，眼泪一点一点顺着脸颊滑落…他缓慢地走过去，抚摸着一张又一张照片，他试图想要将照片摘下，可弄了半天，手头的那张也没能被摘下，苏沅溪见状想要过来帮她，却被他一把推开，他发疯一般伸开双臂踮着脚护着眼前的照片，好似谁会跟他抢一样…

苏沅溪摇摇头，不再上前，任凭他自己趴在墙上以泪洗面…

哭了很久很久，久到房间里一点动静都没有，久到苏沅溪已经给他泡好了面，放好了洗澡水…他也不再去摘那些照片，只是蹲坐在地上，静静地看着那些照片发呆、呜咽…

天彻底黑透了，苏沅溪才忍不住开口“楼下的她依旧瘫坐在那里…十二月的天气，外面冷的很，你确定不下去看看她吗？”

才回过神的他，倔强地低吼了一声“不去…”

……苏沅溪沉默不语。

“打电话给白宇轩，让他来，将她接走…”

“好，知道了”

当白宇轩赶到的时候，他已然站到了窗前，看了她许久、许久。

她双目呆滞，手脚已经冻得麻木，毫无知觉…见状，白宇轩将她抱起，放进副驾驶，驾车愤然离去…

一路上不论白宇轩说什么，她只字不应…

楼上的辛毓杰看着如此的她心疼不已，在白宇轩将她带走时，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然而他却倔强的不肯吐出来，又生生被自己咽了回去…看着白宇轩将她抱起放进车内，嫉妒的他要发疯一般，一拳砸在了落地窗的玻璃上，若不是玻璃足够厚实，恐怕都要被他击碎了…

远处身后的苏沅溪，将一切看在眼里，无奈地摇头。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离开此地后的整整一个月，她都一病不起…

这期间，她没再来过，他也强忍着不去探听关于她的任何消息…

他再次见到她，是她病好后，她依旧倔强的去了他的公寓楼下，但不再是久久不回，而是每次下班时间过去，去了只待一个小时，一个小时以后准时离开…而每每这个时候，辛毓杰站在楼上的窗边，一站也是一个多小时，两个人仿佛近在咫尺，却又好似远在天涯…那么近、又那么远…每次直到她离开，他亦站在那里望着窗外久久不能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