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修
林母一脸颓然:“报了自是报了,可也是查无此人,你说大活人能凭空消失不成?”
“眼下林恕已是到了京师,为何不去求取个功名?”
林母这么一听,便潸然泪下:“原本是我这身子不争气,林恕放心不下,带着老身又是个拖累,为了能求取功名,我那儿子日夜寒窗,后来不知怎的,说什么也不去那京师了。”
林母提及这事,还真是惋惜:“我儿说到底也是被我拖累的,那时候庄上的老师将我们家门都要踏坏了,我也打了他很多次,终是无用啊。”
“那林恕父亲现下京中为官吗?”
林母摇了摇头:“不知道,林恕当时托人去京中寻了,至今未果,老身这身子也经不起长途跋涉,只能作罢了。”
姜玉蓉若有所思的点着头,柔声道:“林恕有如此才情,只当个府上的账房先生,确实是有些屈才。”
说道这里的时候,林母浑浊沧桑的眼中又泛起潮意:“这事,怪老身,没了老身这个拖累,林恕会走的更远。”
姜玉蓉给她递了个手帕,宽慰道:“若是眼下有个机会,不知夫人能不能帮忙说通林恕?”
方才那双有了潮意的眼,精光闪烁起来:“什么机会?”
姜玉蓉看着她转怒为喜的摸样,忍不住笑了笑:“玉蓉如今与夫君恰缺一位先生,若林恕肯不吝赐教,愿以老师的待遇给他。”
“啊?”林母满脸的疑惑:“有这好事,那小子还敢不赐教?”
姜玉蓉点了点头,她朝林母福了福身子:“林恕好似对玉蓉夫君有些意见,这账房的事倒是肯管,当夫君老师那事却怎么也不肯,还请夫人帮忙说通。”
这事,林恕还真没对她讲,她这儿子,从小主意就大,万事不跟她商量。
当年进京前虽然路途奔波,可也是欢天喜地的,后来不知怎的,整日耷拉着脸子,好似别人欠他什么一样。
她直觉这林恕有什么心事,可是死活不愿意和她说。
不过这心事应当是和沈家没什么关系的,否则他也不会在这当这个账房先生。
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应当是能说通的。
况且时下的教书先生,哪个没有功名傍身?
这林恕不求取功名,眼下竟有人看的起他能认他做老师?这可是天大的好事,这林恕不知道哪根筋又搭不对了。
“我现在就说去。”林母从站了起来,有些佝偻的腰走起路来颇有些不便:“快带老身去。”
才跨进账房,就看到林恕从账房走出来,见到林母的时候,那张脸明显楞住了:“娘?你怎么来了?”
“为娘是来谢恩人的。”
恩人?林恕想起来了,那日母亲确实和他提过这事,有贼人抢了她的钱袋,被一个小娘子给抢过来了。
本来想准备一些东西当做谢礼,去拜谢一下恩人,慌忙间忘了问那小娘子的名讳。
原来母亲口中的恩人,就是少夫人。
林母走了过来,瞧着自己儿子:“为何有这么好的机会,你却不珍惜呀?是不是因为娘?”
林恕看着林母的摸样,她眼神一向不好,想看清他得离得很近,他能感觉到母亲方才吐出的那口长叹之气:“孩儿如此,不是因为娘。”
这次确是满脸的自责:“儿啊,你有机会便朝那天高海阔去,不当顾着娘,况且这人还是咱们的恩人。”
林恕抿紧唇线,没有多言,林母看到他这样,浑浊的眼中溢着泪水,声音发沉:“那你说,你说是因为什么?功名不取,老师不做,你到底要做什么?”
林恕脸色微僵,确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林母续道:“娘知道你视钱财如粪土,也不在乎那点功名利禄,可咱们孤儿寡母的日日如此辛劳也赚不得什么钱,夫人帮过娘,若不是她,娘辛辛苦苦两月的银钱就都被贼人抢走了,现下有人能看上你,认你作老师,这也是你的福分呀。”
林母望着他的目光逐渐软了下来:“恕儿定是也不忍心娘再受苦了是吧?”
天资聪颖又如何?家缠万贯又如何?
若是他飞的远,站的高,真相终究会一层一层的剥开,林恕怕母亲会受不住,只能将那些伤疤包裹,让林母看不到。
而他,也愿意站在与林母一般的位置上,让那些迷雾将眼睛彻底遮盖。
比起教自己讨厌的人,和那人站在一个位置,更让他恶心。
“娘。”林恕半跪在地上:“只要您不再逼孩儿去求取功名,孩儿愿意教他二人。”
即便是得了这个答案,林母眸中还是遗憾,这些年劝也劝了,打也打了,林母不知是何原因让自己儿子坚硬至此。
十年的寒窗苦读,林母看在眼里,当时也能看出林恕入京时候那雄心抱负,可后来,到底是什么能让他软了心肠?
这些年,林恕不愿意说,林母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