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
慕沙回去了,来得声势汹汹,去得也声势浩荡。
剩下永琪、尔康等人面面相觑,大家站在那儿,目送着慕沙,只见慕沙高骑在马背上,在尘土飞扬中远去了。
不过慕沙这一走,他几人的矛头便又对准了知画,顺带着傅云,其中以小燕子最沉不住气,指着知画,叫嚣道,“你的靠山走了,我看你还怎么神气!等回了宫,见着了皇阿玛,我一定把你这一路上的恶心事都告诉他!你欺负我和紫薇,欺负永琪和尔康,嚣张的连伯父都敢教训!到时候,看皇阿玛砍不砍你的头!”
“是吗?”知画脸上丝毫不见愠色,挑眉,佯装奇怪道,“出发之前,你不是信誓旦旦地放言道不回宫的吗?怎么?改口了?”
话被她这么一堵,小燕子倒是气势矮了点,“你别抓着这个不放!你欺负人,这点我可没冤枉你!”
“省省吧你。”知画笑了,不怒自威,“还想回宫告我的状,你当紫禁城是什么地方?你嘴一张就出来了,再一张就能回去?搁我这笑谈呢?紫禁城,你进得去是侧福晋,进不去是老百姓,而我不管如何都是铁板钉钉的荣王妃,你有什么资格......拿手指着我,还与我叫嚣?!”
似是没料到她会如此咄咄逼人,小燕子有被她突如其来的架势吓到,但紫薇可不怕她,上前一步便将小燕子护在身后,温淡平静地回敬着知画,“小燕子之前是侧福晋不假,往后也或为你口中的老百姓,但不妨我们把时间再往前推推,在成为侧福晋前,小燕子可是皇阿玛御旨亲封的‘还珠格格’,是天家女,而你即便贵为荣王妃,也只是天家媳妇,这二者孰高孰低,熟亲熟远,高下立判。”
知画没有被她表象迷惑而忽略了她话中的针对,嘴角轻勾道,“没有血统的格格也算是天家女吗?”
“算。”
得了她的肯定,知画脸上霎时扬起了明媚的笑,那艳色几乎要将人吸进去了一般,“如此的话,我这趟回京也厚着脸向皇阿玛求一个恩典,此番也算是小有功劳的,也不贪多,就封个虚名格格位吧,平日里简单地再领一份皇家格格的供奉。”她抬眸,对上她二人,“这样......我也算天家女了,不是吗?”
知画这一番言辞,直接把紫薇的话堵死,她竟一时哑口,不知该如何回她。
永琪却是看不得知画这般行径,出声维护道,“小燕子一向心直口快,你说她两句就够了,但紫薇护着小燕子也只是出于姐妹情深,没其它意思,你何须如此咄咄逼人?你不是一向善解人意吗?”
P的心直口快!
P的善解人意!
人不咋样,贴标签倒是一把好手!
知画现在是一听见‘善解人意’就一阵恶感,却还是极力在克制情绪,没有发飙,“别别别!这‘善解人意’跟我不搭!慎用慎用!”
见她这么游刃有余,刀枪不入的,尔康心里不舒服的厉害,说话也就不太客气,“事实是怎样的,我们大家说了没用,你说了也没用,周遭的大内侍卫一路随行,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记在身上,你在最初的时候是如何做客缅甸皇宫,在最后的时候又如何与慕沙并肩,中间的是是非非定会尽数呈到皇阿玛案前。”他顿了顿,继续道,“你有这时间同我们打无谓的舌战,还不如想想到时候怎么回皇阿玛的问话,洗清你身上的嫌疑,当然,包括傅云......”
闻言,知画双眸微眯,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冷冷道,“如此好意提醒,额驸还真是伟光正啊!不过我行的端做得正,经得起各方查探,你呢?我在缅甸才多长时间,凑个整也就一个月,你可不一样,在缅甸皇宫住的都快一年了,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可真够旁人揣测的,更别说我们这一行人千里迢迢地来缅甸也都是因为你啊,要不是你这个一军主将在战场的时候对‘慕沙王子’手下留情,哪有后续的这些事?”
她话停了一下,讥嘲的意味更浓,“与我相比,合该是额驸你更值得探究啊......”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其中以老狐狸福伦的政治嗅觉最为敏锐,连忙上前抱拳,眼里却是布满了对皇权的惊惧,“还请福晋慎言!”
“福大人是简在帝心多年的权臣,我一小小荣王妃,得罪便得罪了,但是这位......”她停下话头,指了指天,语气轻松,像是在开玩笑一样,其中认真却不容旁人忽视,“要是诸位勇的话,大可一试......”
简在帝心?荣宠至极?
把话撂下,她就领着傅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而整场交锋下来,偏属晴儿和箫剑最为安分守己,可见慕沙临走前的震慑在明白人眼里还是有用的,当然也是因为这帮人中就只她二人与她没有过大的冲突,犯不上。
箫剑对着晴儿小声感慨道,“她年纪看着轻,可这话术当真是滴水不漏,堪称无懈可击,输给这样的女子,小燕子委实不冤......”
晴儿也对此分外认同,“如你所说,的确无处指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