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兰花
,“你先坐吧。”他从桌案上取了一只茶碗,将细针隔着帕子轻轻放到了茶碗里,又将茶碗架在燃烧的烛火上烤。
静候了约莫一刻钟,清水微微变了色,显出些浑浊来,陈济柏将茶碗凑到鼻端嗅了嗅,“红花、白芍、车前子、山豆根、附子、仙茅……都是些寻常药草,有毒性但不致死,但很杂,大寒大热都有,二者相冲会产生剧毒。”
章予浣在旁边静静地听着,对于这些她一点也不懂的东西,她只能等一句结论。
“还有一味,有些熟悉,我好像见过,但又一时想不出。”陈济柏皱眉思索,却想不出。
“无妨,这针留给你,你慢慢想。”章予浣起身打算告辞。
“嗯,针倒不必。”陈济柏将茶碗中水倒空,用帕子将细针取了出来递给她。
不得不说,章予浣总是会有一些偶发性的敏锐,她盯着细针,神色出现一些异常。
“君安哥,你有没有觉得这针变短了些许?”
“什么?”陈济柏接过针重新放回茶碗内,匆忙从里间拿出一个青瓷小罐,以铜匙剜了一大块放在茶碗里,重新架在烛火上烤。
“这是何物?”
“创伤膏,是我拿猪油炼的。”
米白色的油膏在瓷白茶碗里慢慢熔化,变成浅黄色透明的液体,液体温度越来越高,他二人直目看着,眼见那细细的银灰逐渐变短,消失不见。
原本浅黄色透明猪油变得有些浑浊。
心里是难以抑制的惊诧,“这东西,会化在肉里吗?”章予浣适时出声发问。
“我刚刚还在想,这么细小的银针,即使在毒药里浸再久的时日也不一定能在其表面附上多少,扎进肉里也不一定能致命,原来竟是这样,这压根不是银针,应是心怀恶意之人以毒油脂用秘法练的‘油针’。”
“那岂不是剖了尸,也找不出任何凶器。”
“是啊,人的肉身是暖的,越热越能加剧这针在体内熔化的速度,毒入脏腑也就更快。”这“油针”激起了陈济柏的研究兴趣,“这针还有吗?”
“有。”章予浣谨慎发动机关,从那暗器匣子里射出一针,大半没入地板里。
陈济柏瞠目结舌,任谁能想到这么一只油练成的细针能有如此大的强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