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情
贺圻明径自说道。
章予浣却并不答他,只看着那个“明”字,神色夸张地问,“啧啧啧,姑娘送的?那很重要吧,我可不能夺你所爱。”
他微微蹙了下眉,“休要胡说,这是我娘给我的。”
“哦~我还当是红颜知己。”她笑了一下,将帕子塞回他手里,“那我就更不该要了,回头让贺夫人知道,怕是会误会些什么。”
“你……”还真是不识好歹,早知道就不给她了,贺圻明没理会,默默重新把帕子收起来。
再看章予浣却早已没了人影,可能是去看大夫了吧,贺圻明想了想,决定不再“自讨苦吃”,便去旁边协助薛凭席。
刘昪恒又亲设了宴席,准备了相当多本地特色的餐食好好招待了大家,前些日子余大人就来信,办完案子后要将案犯押回上京。
众人饱餐一顿,午月廿一下午,牢车罩着厚厚的黑布运着玄衣男子抄人少的小路出城。
车马驶过喧闹的长街,天上飘着三两只彩色纸鸢,偏西的日头洒下橘黄的光,孩子们牵着麻绳迎风跑着,满头大汗也毫不在意。
出了城后许久,众人停下来休整一下,顺便饮饮马。
薛凭席走向囚车,要取下罩布,却见那人已经醒了,苍白俊美的脸有些扭曲,垂头坐在牢车一角,同样苍白的手指死死捏着自己的大腿。
似乎是猛然见了光,他松开手,微微眯眼适应了一下,然后缓缓抬起头,看向薛凭席。
“啊!他的眼睛怎么……”薛凭席大惊一声,章予浣循声看过去,才见到那双眨也不眨地盯着急忙捂住自己嘴巴的薛凭席的眼睛,是竖瞳──露着凶光。
微微眯了眯眼,章予浣没答话,在心里默默评价道,“好危险的一双眼睛。”
薛凭席走到她身侧,小声道,“这,我们要不要再把他罩上?”
她想这确实可能会吓到路人,“我觉得……”
“不要罩布!”男人却突然开口,“我,我不想罩罩布。”
“也好,只是若遇上行人尤其是孩子,你要自行避一避。”
男人愤恨地瞪了她一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