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抉择

幽离呆坐在房间里，不知道过了过久，安渊撤下幽离设的屏障，三人相继回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安渊担心地问道。

“没事，殿下，不如我们回天宫吧，我不想查下去了。”

“对对对！我也说赶紧回去！这下界小仙都能处理的事情，咱们四个在这浪费时间！”暮明先抱怨道。

“为什么？”安渊很是疑惑，这么多年来，无论什么事幽离只是照做从未违背过他的话，也几乎从未如此消极过。

“殿下，暮明说得对，这不过是下界一些小事情，大不过交给御林仙军处理，我想回天华宁宫，想吃华宁宫的饭菜，这里的一点都不好吃！你看我都瘦了！而且殿下，吃不好睡不好，我心情就不好……”幽离握着安渊的手臂，撒娇似的恳求道。艰难的抉择总是需要强大的意志，而幽离选择了站在安渊身边一次，就一次。

“好！不过既然都来了，我需要去最近的仙界看一眼，确认无事之后，便回天宫。”

“好！”

暮明没有买到马车，四人便走着一路向北。

“欸！那不是那天的小乞丐吗？”暮明眼疾手快，先看到了在一行人前面的一个人影，正一瘸一拐地走着，是那日乞讨的那个小姑娘。

说罢便走到幽离面前，递过去一锭银子，“幽幽，这次周围这次没有人，你可以帮助她了！也算是……”

幽离却推开了暮明的手，冷冷地说道，“不必了。”

也是此时，小乞丐也回头看到了四人，停住了脚步，似乎是在专门等着幽离。

“哥哥姐姐！”一行人正要超过小乞丐，小乞丐反而喊住了他们。

“你们的东西是被抢了吗？”

幽离此时在思虑自己的事情，心情烦躁，哪还有精力去管一个人间的小乞丐，不耐烦地应付道，“对！我们的马匹被抢走了，现在身无分文。”

“我这里还有……”

暮明打断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那日和你一起的那个小男孩呢？没有一起吗？”

“我叫林碧秋，那是我弟弟，好几日……我终于要到了一个干粮，等我回去……他……没有撑住……”幽离这才看向她，小乞丐这么小却有深深的皱纹，脸上说不出的沧桑，眼睛里面流露出悲伤，却又不得不坚强……

幽离终于是不忍心，走到暮明旁边，伸手要那一锭银子，塞到小乞丐手里，“这是我们仅有的银两了，好好活下去。”

晴朗的天竟突然下起雨来。

安渊取出一件外衫悄悄施了法术披在幽离身上，看前面不远处就有一个凉亭，五人便快步走过去避雨。

远远地就看到亭子内坐着一人。头发凌乱，衣衫褴褛，双手中有一根木棍撑着地，鞋子也只有破旧的一只。双目无神，稍稍凹进去，原来是个盲人。

大家都忙着躲雨，林碧秋走过去，用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这妖气？幽离疑惑地看向盲人，看他的样子，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小妖罢了。

似乎是察觉到有人，盲人微微抬了抬头。

林碧秋从怀中颤颤巍巍地拿出半块硬巴巴的干粮，两手各置一段，似乎是想用手掰开。却不知道是力气太小还是干粮太硬，竟没有掰断。

林碧秋犹豫片刻，将干粮一半塞到嘴里，一半在手里。干粮便碎成了两半，还有细细碎碎的沫沫散落在她手里。

林碧秋将嘴里的半块干粮吐出，小心翼翼的握在另一只手里，又将另一半拿出，将细碎的渣填到嘴里，到最后又舔了舔手心，不愿浪费一点食物。

“哝！给你吃！”

林碧秋将刚才手里的其中一半递给那个盲人。

似乎是感受到了这一切，盲人伸出手摸索。

半块干粮就放在了他的手心。

林碧秋露出一丝微笑，那笑是和她一样可怜之人得到了帮助的欣慰……

“啊！——”

笑容还洋溢在脸上未完全散去，那根作为拐杖的木棍，如一把锋利的剑，正正地刺入林碧秋心口。

林碧秋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倒在了地上，那一定锭银子，叮铃地轱辘到地上，声音却震耳欲聋。小妖正要上前吸食，安渊用缚妖咒将他绑住，幽离一拳打上去。

像是为了发泄这些天的纠结与担忧，幽离的每一拳都重重地打到小妖身上。落璇吓得从幽离手腕上滚下来，缩在了安渊的怀里。

“为什么！——为什么！她那么善良！为什么！她甚至救你！给你吃的！为什么！”

小妖的嘴里呛着血水，竟然笑起来。

“哈哈哈！我不杀她，自然也会有别的妖魔杀了她，这种世道还装善良！这个世界本来就弱肉强食！知道我怎么失去的眼睛吗？我好不容易苟延残喘活下来！我只是想活着！我只是为了自保！只是为了变强！又有什么错！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