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暂且制住
再回头看那尸体,缠绕在他身上的麻绳已经被尽数扯断,脖子上的绳套还剩下半截搭在空中摇摆,而那尸体则是怒目圆瞪,嘴里发出嗬嗬怪响,以怪异的姿势缓步向我走来。
这会儿我也顾不上手心里火辣辣的疼了,堪称是连滚带爬的从地上起身,拔腿就往老哥跟前跑去。
“你这什么馊主意?现在怎么办?”老哥也是慌了神,生平二十多年来,哪见过这玩意儿啊?
“我哪知道这玩意儿力气这么大?”我也是哭笑连连,终于明白曾先生的笔记里,为什么非要强调这个办法需要人力了!就冲这力气,没有十个八个年轻小伙儿,根本制不住啊!
“把他引出去,然后叫人吧!”我也只能出此下策,幸好是过年的档口,左邻右舍的家里精壮年都过年反乡了,要不然今个儿可真有些麻烦!
老哥听我这么说,也是点了点头,轮着手里的铁锹阻挡片刻,我借着机会猛地加速从尸体边上窜了过去,冲他背后猛踹了一脚拉仇恨,然后拔腿往外跑。
“快出来帮忙啊!大刚他爹诈尸了!”我扯着嗓子一通嚎,在本该宁谧的夜色中,惊起了左邻右舍的万家
灯火。
“哪家有粗点儿的绳子?多拿几根出来,这玩意儿力气忒大了!”老哥见有人开了院门探出脑袋观望,赶紧扯着嗓子一通吆喝。
那些个左邻右舍见状也是一愣,毕竟诈尸这事儿吧或多或少都有所听闻,可是实打实发生在自个儿眼前,估计都是头一次,难免有些恐慌。
“我家有钢丝井绳,小娃儿你俩撑住了!”
“我去喊大刚出来,这是他家的,他得管管啊!”
邻居们七嘴八舌的,也有几个胆儿大的精壮汉子凑了上来,几根铁锹木耙死死的将尸体顶住,一时间局面陷入僵持。
眼瞅着老哥手里那根铁锹木把已经开始出现裂痕,之前说回屋找钢丝井绳的邻居终于回来了,他拉着一根有小拇指粗细的钢丝缆绳,在我们几个人的协助下,迅速将尸体捆了起来。
钢丝绳到底要比麻绳结实,饶是那尸体的胳膊胡乱挣扎,将钢丝绳挣得咯吱作响,却是怎么都无法将其挣断。
这会儿,大刚也被邻居叫了出来,他披着一件大棉袄,刚一看着被我们用钢丝缆绳捆绑结实的尸体,眼泪珠子就开始往下掉。
“我的爹唉!你说你走都
走了,干嘛还要起来折腾人啊?这个年我们还咋过啊!”大刚哀嚎着,就要往尸体上扑,也得亏我们几个邻居眼疾手快,赶紧把他拉住按在地上好言宽慰着。
要说刚子是真挺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基本上就没消停过,年内一直闹腾到年外,可真是一言难尽啊!
“各位各位!咱们是不是先研究一下这尸体怎么处理啊?是等明儿直接再埋下去?还是找个明白人先给看看咋回事儿?”一个七十多年纪的邻居敲了敲拐杖,众人这才如梦初醒,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这事儿后续怎么处理!
大伙儿你一言我一语的,大刚的情绪也逐渐稳定了下来,毕竟奔三的人了,这点儿情绪调控能力还是有的。
他先是给左邻右舍都道了谢,然后托人将他爹的尸体捆在一根木桩上抬了回去,看样子是要再找个明白人过来给瞅瞅到底咋回事儿。
等他们闹哄哄的往大刚家去,我跟老哥这才对视了一眼皆松了口气。
既然大刚要给他爹找个明白人看看,我也就没追上去说啥得暴晒一天的话,免得大过年再把矛盾给激化了,到时候闹的大家伙儿都不愉快,也不合适。
为了这么个破事儿折腾到现在,我跟老哥也都累得够呛,锁好门回了屋那是倒床就睡。
第二天早上醒来,我跟老哥也没多谈昨晚的事儿,按着我家的往年惯例,跟着爹妈一会儿出门走亲访友,直到下午三点多钟才回到了家里。
等我们回来的时候,大刚家门口的法事摊子已经摆了开来,要是放在过去这种事儿我肯定不会往跟前凑,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也算是个半吊子水平不是?多看看别人怎么操作,说不定能偷师学点啥呢?
抱着这么个不太厚道的念头儿,我跟爹妈说了一声,就拎着点儿火纸去了大刚家。
到他家门口,我把火纸丢在门前的桌子上,按照鹤阳市的规矩,凑白事场子,非白事本家人是不能拿着火纸往屋里进,只能给放在门口专门用来暂放的桌子上。
见着我来了,大刚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只是这会儿人来人往也就张开口,只是离老远冲我点了点头,也算是打过招呼了。
我也没进屋凑热闹的意思,叼了根烟和邻居家几个叔伯唠着嗑,打量着门口用红桌黄布打起来的法事供台。
这供台正对着西边
,透过离地大概十公分左右的黄色布幔,能看到供桌下边放了个足有脸盆大小的铜制罗盘,上边密密麻麻的刻度反正我是看不懂。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