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夜叉的诉苦

杨莉莉尖叫挣扎，却又毫无还击之力。

她绝望地哭着，干涩的眼眶里根本流不出眼泪。

头顶的屏幕里，她所有干过的，说别人坏话的场景，一帧一帧，飞速闪过。

这么多次的记录，足以使她被夜叉割掉舌头。

最后，浑身软榻的杨莉莉也夜叉押解着，要送出门去。

我不明就里地拦了下来，“这是要送去哪儿啊？”

小夜叉只听子夜叉的吩咐，直接撞开我，冲出门去。

子夜叉急忙上来跟我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钟判官！它俩听不懂人话！”

我忍不住笑了笑，“听不懂人话，难道要听鬼话？”

马面迎了上来，看它的样子，是害怕我对子夜叉发火。

“钟判官，这小夜叉精，还真是听鬼话的。”接着它示意我杨莉莉被押走的方向，“由小夜叉自主带走的，应该就是隔壁的地狱。钟判官，要不要跟去看看？”

“第二层地狱？”我指了指隔壁，“就在旁边吗？”

马面点点头，在我前头带路。

出了第一层地狱的门口，我跟着马面的脚步，拐个弯，就来到了第二层地狱。

这第二层地狱和第一层地狱一样，像是火烤一般的闷热。

门口的墓道一样的门廊里，各种牛鬼蛇神的雕像摆了一排

，每一个雕像都瞪大眼睛看着人来的方向。

别说魂魄了，就连我看了都觉得有些骇人。

要是心术不正的魂魄来到这里，肯定免不了被下出尿来。

这可不是瞎说，因为跟着马面走过这条长长的门廊，地上的不明液体散发出恶心的气味。

杨莉莉又被绑在一个石凳上，手和脚都被按在旁边的扶手上。

再往大殿中间一看，一个长相极丑的夜叉正站在那儿，正在磨着手里的斧头。

它时不时地把斧头拿起来对着火光中看看，直到那斧头的刀口亮得能够反射出火光来。

夜叉走下台阶，来到杨莉莉身边。

还没开始行刑呢，它似乎看见了我。

我的火令真身还没有收起来，夜叉见了我，赶紧过来参拜。

“丑夜叉参见钟判官。”

没想到这丑夜叉是丑，但真的是有礼貌。

“快起来，我也就是过来参观参观，你该做什么只管去做。”

不知不觉中，我竟然学会打官腔了。

还真是好的学不来，不好的一学就会。

“钟判官贵步临贱地，小人怕脏了你的眼，毕竟这女人犯的罪，是通奸啊！”

马面张罗着叫丑夜叉起身，“你别搞这些虚头巴脑的，钟判官真的是来考察的，说不定，以后还能改变地府的

风气。”

马面的这句话让丑夜叉那两只耷拉着的丑斜眼突然有了光，“马面使，真的吗？我们这些小鬼卒有救了？”

看着丑夜叉那可怜巴巴的样子，我忍不住想听听它的苦衷。

“你们在这十八层地狱有什么难处？”

马面正要给我解释，却被心急的丑夜叉打断了，“您不知道啊，钟判官，殿司差使卒，我们鬼卒是最底层最低级的地府职员，本来就负责地府的所有事务，殿司级别的只负责拍板，黑白无常、神荼郁垒这些鬼差们们负责拘魂，剩下的牛头马面使们负责跑腿，而我们这些小鬼卒，只能在十八层地狱里，没日没夜地熬。”

它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我却抓住了重点，“鬼卒负责地狱受刑的魂魄，可不就是只能呆在地狱里吗？”

丑夜叉抬起它那张满是皱纹的脸，看着我，“钟判官，殿司差使都有了休息的时间不是？但是我们这些低贱的小鬼卒，全年无休，只有在魂魄受刑完成之后，才能喘口气。削减职员，也不能基本的调休都保障不了吧。”

说实话，听了它的控诉，我有点心疼，又有点想笑，原来人间地府都一样，工作强度加大，人鬼都有怨言。

“行，你的申诉我已经知道了。

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削减裁员？”我侧身看相马面。

可没想到马面有所保留，它看着丑夜叉，丑夜叉也是欲言又止。

“你俩有什么瞒着我？不说清楚，我怕是帮不了你们。总得让我有个努力的方向吧？”

马面轻轻叹了口气，还是不愿说出口。

一旁的丑夜叉，一会儿抬眼看我，一会儿垂眼看地板，也没有继续告诉我的意思。

我看问不出什么，也不再追问，“算了，你行刑吧，别耽误了时间。”

丑夜叉见又来活儿了，摇摇头从地上站起来，“什么时候干都是干，还不如慢慢来。”

我恍然大悟，“我就说怎么人间这么多游魂，合着是你们在这儿消极怠工呢。前面的魂魄不离开，后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