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真假难辨

我回身一看，我们的烧烤桌那儿确实没人。

这强子，跑得倒快！不过也是，他从来都怕他妈，不早点回家他妈得咬死他！

算了，跟这老板鸡同鸭讲，还是结账走人吧。

我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信封，又从信封里随便抽了几张钱，潇洒地摔在老板手上，“不用找了。”然后转身准备走人，不料，衣领子被老板揪住。

“小子！你这几个意思？”

我一听，哟呵，这老板，怎么的，小费都不要？

“你拿着这钱来吃东西，是不是想找死？”老板拿着钱“啪啪”在我肩上扇了几下，那些钱就这么散落在地上，我不看还好，一看，自己吓了个半死。

掉在地上的哪是什么人民币，分明就是一张张冥币，上面斗大的字写着——天地人民银行！

“这……这……”我跌坐在地上，颤抖着手捡起一张钱，确认是冥币，然后掏出手机，准备给强子打电话求救。

可这会儿，他的电话根本就打不通！

老板揪着我的领口，我被迫站起了来，“小子！今儿别想走，先道歉，然后把账给我结了，否则我就报警！”

我正一脸懵呢，忽然一辆出租车停在了烧烤摊儿门口，司机下车，见到我就像老猫见了耗子，上前就给我撂地上了，嘴里还骂着，“他妈的你个臭小子，敢拿冥币当车费！老子今天得好好教训教训你！”

老板见势不妙，赶紧阻止，“老哥老哥，别这样别这样，打坏了可不得了，咱还是报警吧！这小子刚也拿冥币付账来着。”

不多时，警车呼啸而来，下来几名协警，将我带上车，用塑料结绳拷着我，好像我杀了人放了火一样。

审讯室里，警察只问了我叫什么，便不再询问，而是等待

。

时间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终于有别的警察递进来一沓资料，审我的警察看了看，然后抬起头问我：“钟义是吧？”

我呆呆地点点头。

“就是那个晴襄镇自建房倒塌被埋的那家孩子是吗？”

我再次点点头。

警察有些心软，“也是个可怜的孩子。现在高中毕业了吧？考上大学了吗？”

我摇摇头，不敢开口说话，就怕被关起来。

“按理说，你已经19岁了，成年人，故意扰乱社会治安，我们是要把你关起来的。但念在你父母双亡，大概也是生活困难，走投无路了。”

我很想跟警察解释，我不是走投无路，我自己也是懵圈的，不知道那个信封里的钱怎么就被换成冥币了。

“刚才烧烤店的老板也详细地说了一下情况。”警察说到这里，脸上浮现了于心不忍的表情，“你一个人吃那么多，是不是饿坏了？”

我寻思着，怎么都在说我一个人吃，强子不也吃了吗？当然，我确实比强子吃得多一些，不可以吗？

虽然心中这么想着，但是我没有说出来。

“以后不许干这样的傻事，听到没有？”警察说完，站起来，解了我手中的塑料结绳，然后从兜里掏出200块钱塞给我，我推脱了，可他力气比我大，硬塞进了我的衣兜。

“烧烤店和出租车那边我帮你把钱结了，但有一点，一会儿你跟我出去，给人真诚地赔礼道歉，一定要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听明白了吗？”

我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好人，眼眶有些湿润。

“我弟弟，就是跟你差不多一样的年纪。他是个缉毒警察，年初刚走，所以……”警察笑了笑，那笑容很伤感，“我只当你是他了。起来，跟我出去！”他雷厉风

行，我跟在他身后来到了烧烤店老板和出租车司机面前。

几番交涉之后，警察同志真替我付了钱，我也向他们道了歉。

然后，天亮了，我带着满肚子的气愤和疑问回到了殡仪馆。

一路上，我再次拨打强子的电话，发现一直占线，心中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回到殡仪馆，看门大爷看到我像是见到鬼一样，脸上惊骇得不行。

“你小子，一晚上跑哪儿去了？”

我不想理会他，径直走了。

“我跟你说，这殡仪馆不干净，你可不要乱跑！”大爷恨铁不成钢地说。

“是，不干净，所以你要我去打扫嘛！”我回头没好气地损了大爷几句。

“那宿舍不干净，你还往里住，我叫你出来扫地，就是为了让你不要再会那宿舍去！那些东西有灵性，能听见我说话，我为了救你，只能忽悠你出宿舍，才能告诉你这些啊！”

大爷的话让我如遭雷击！

原来他说的不干净，是指，闹鬼！

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我晚上总会听见人敲门！怪不得我老是觉得萎靡不振！怪不得强子刚见到我，就说我瘦了！这些，都是因为那宿舍“不干净”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