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下午下学后，文教习特意留下楚灵均说话，知道他进度上慢了不少，好心的把四书的注解都借给楚灵均，让他这几日好好研读，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随时来问自己。

楚灵均谢过文教习，把这些书全部放到书箱中，明日小石头就会过来同他们一起学习，可以把这些书分享给他。

楚灵岫早就等在外面了，等楚灵均出来的时候，兄弟俩一起回去。

“大兄，刚才郑学兄说要等你切磋一下，被叶学兄劝走了。让我告诉你，他们今日有事，明日再来找我们。”

楚灵岫的话让楚灵均立刻反应过来，自己有两件紧要的事情要做：一是先去趟药铺，买黄连；二是去找小石头帮忙，明日替自己应付郑宏健。

晚饭后，楚衡的书房内，楚灵均亲手将茶叶研磨好，递给了楚衡。

“呸呸，呸。你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这么苦？好像是黄连的味道。”楚衡的五官都皱在一起，再也无法保持父亲的威严。

楚灵均淡然的说道：“就是普通的苦丁茶，我见父亲近日公务繁忙，又要忧心我们兄弟的学业，特意买了孝敬你的。可能是第一次煮，茶叶放多了。不过这都是儿子的一番心意，还请父亲千万不要拒绝，否则儿子都无心学业了。”

楚灵均说话的时候特意把“关心”和“学业”的读音加重，以此来表明自己的态度。楚衡哪里不知道楚灵均的心思，将那盏混了黄连末的茶全部吃完，楚衡转身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递给楚灵均。“此为欧阳询晚年经意之作——九成宫醴泉铭，全书气韵萧然，历来文人多有推崇。我见你在书法上另有天赋，特意求来的，你拿回去慢慢看吧。”

楚灵均一听，哪怕又是一个甜枣，后面说不得还有一棒子，都得甘之如饴。上一世被誉为“天下第一正书”的书法帖子能送给自己，简直和天上掉馅饼没区别。

书法一道楚灵均于古人相比，尚且算不上摸到门槛，且和那些四书五经相比，这个也算是他的爱好，自然乐意学。

楚衡见楚灵均看的入迷，微微一笑转身便走，临到门口的时候略放缓了脚步，“大郎既然喜欢，也不枉费为父的一番心意。不过时候不早了，还是先回屋另找时间看吧，听说你今日还有不少课业要完成，文教习明日若是查问起功课，也好有话可说。”

楚灵均猛的抬头看向楚衡，就见门还未关，人的背影已经消失在夜色中。也罢，拿人手短，自己这次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了。

是夜半梦半醒，也不知道自己是几时才歇息的，楚灵均只觉得外面似乎下了一整夜雨。

春雨贵如油。楚灵均的生物钟把他准时叫醒的时候，小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他把窗户打开半扇，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带着初春的寒意，让人瞬间清醒了。

倒水研磨，只盏茶功夫，楚灵均便将昨日剩余的部分写完，最后八个字是居高思坠，持满戒盈。楚灵均笑着摇摇头，似乎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既然研好的墨水还有不少，楚灵均便把春秋拿出来。既然要跟着乙班学习，那么按部就班的方式是不行了，课上他们学到哪自己先跟着吧，其他的只能利用自己的课余时间了。

早饭是菘菜肉馅的包子，配上一碗小米粥，每人一颗鸡蛋，一家人吃的很是满足。就做饭上，师娘子确实比宋家的更好一些。

楚家兄弟吃完后，背着书箱刚出了内院，就见到小石头正等着他们，也不知提前到了多久。

“石安，等着急了吧，咱们这就走。”楚灵均跟弟弟商量好了，以后不能再叫人家小名了。

“是我来早了，大郎，二郎。书箱沉不沉，要我帮忙吗？”小石头有些不好意思，虽然在家的时候封大教过他读书写字，可上学堂有先生教还是头一次。何况，他在这上面的天赋远不如习武。

三人一路闲话，说说笑笑就来到了书院。

按照书院的规矩，每位学子可带一名书童，而且允许书童入内听课。只不过，在屋中最靠后的位置设上一整排桌椅，供其旁听学习，算是蒋家书院与众不同的地方，也算是应了圣人的有教无类之说。

不过，小石头并不和楚灵均去乙班，以他目前的水平，还是应该先打好基础。而且，看封大的意思，也是让小石头以后谋个武职。

今日文教习继续讲春秋，待新的知识全部讲述完毕，才开始提问昨日所说的内容。

好在早有准备，楚灵均并不慌张，静静等着文教习逐一检查。轮到他的时候，也是缓缓起身，“君子曰，颍考叔，纯孝也。爱其母，施及庄公……”

随着楚灵均将郑伯克段于鄢的最后部分背完，又将昨日文章所讲之意叙述过后，文教习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尔等都不错，可见昨日回去是下了功夫的，孺子可教。”

一上午的时间转瞬即逝。午间休息，郑宏健果然如约而至，后面依旧跟着叶子恒，只不过，今日两人的步伐都慢了很多。

双方见面后，楚灵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