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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的朱砂,在她额上轻轻点了个红点儿,哼道,“这回就算了,再有下回看我如何收拾你!”
二蔓赶紧摇头,“没有下回,以后我都听娘的。”
六郎不甘落后,也赶紧保证道,“我也都听娘的。”先度过眼前这一茬再说。
陆李氏脸上的笑深了几分,柳枝用力在六郎额头点了下,笑骂,“小兔崽子,可别光嘴上说。”
柳枝虽用了几分力道,但对于皮糙肉厚的六郎来说就跟饶痒痒似的,偏他故意龇牙咧嘴的叫疼,倒是叫陆李氏唬了一跳,只当弄疼了他,也没心思再教训他了。
待二蔓和六郎拉着手出去的时候,二郎正带着四郎坐在院子里劈柴,而四妞和六妞则在忙着洗中午要吃的菜。
陆常喜却是接了喂猪的活儿,正在往猪槽里舀猪食。
不多时其他几房人都拖儿带女的来了。见了打扮一新的二蔓和六郎,都笑着夸他们好看。
陆常氏交代几个儿媳去帮忙后,就拉着二蔓到屋里,把她新作的衣裙展开,二蔓瞬间就看直了眼,喃喃道,“真漂亮!”
她爱不释手的摸了摸,扭头扑在陆常氏怀里撒娇,“奶奶,你对我真好!等我长大了,也给你做最漂亮的裙子穿!”
陆常氏哈哈大笑,爱怜的摸着她脑袋道,“奶奶等着。”
快晌午的时候,两辆马车在陆常氏院子外停了下来。
四郎坐在院子,看着三郎五郎六郎几个在那儿打弹弓玩儿。听到院子外的动静,起身去开门。他如今腿已经大好,只是爹娘担心他,不许他练功。
“四郎,谁来了?”陆常喜正跟几个哥哥们在说话,联络兄弟情意。听到外头的动静后扬声问了句。
四郎没见过柳齐氏,见她穿的讲究,手里还牵着一个小男孩儿,忙回道,“爹,有客人来。”
这日吃过早饭,趁着日头还不是很大,陆常喜领着二郎下地,去玉米地里除草。
陆李氏照旧领着两个女儿在院子里的枣树下做针线。
四妞和六妞都在绣荷包。娘说了,她们做绣活的钱自个儿存着做私房。
“也不知两个小的在四郎屋子捣鼓啥?”陆李氏往东厢房看了好几眼忍不住嘀咕。
六妞嗤笑一声,“娘,你操那么多心作甚?他们能待屋里你就知足吧!难不成你还巴着他们大热天儿的出去跑一身汗回来啊?到时心疼的还不是你?”
陆常氏想到这些日子小女儿和小儿子像是野孩子似的,起床就泡在外头,不到天黑不着家。六郎还好些,本就生的黑又皮实,倒是看不出啥。
可二蔓生来就一身嫩豆腐似的白皮子,这在日头下晒狠了,虽没黑但却破了皮,到了晚上洗澡的时候她就直嚷嚷痒,抓的狠了,又疼。
六妞话落,陆李氏便颔首应道,“可不是。”说罢陡然想起什么,佯怒道,“陆六妞,长本事了啊!”操起手里的鞋垫子就要往六妞身上招呼,却被她一个漂亮的侧身躲过。
四妞无奈的摇摇头,娘跟二妹好似天生的不对盘,每日两人总是要吵上两句。
而厢房内,二蔓摊手摊脚的躺在炕上,听六郎兴致勃勃的跟四郎说,“二哥,你说接下来咱们咋办?”
四郎沉吟了会儿,招呼二蔓起来,三个脑袋凑一块儿嘀嘀咕咕了一阵儿。
六郎听罢脸上发光的看着四郎说道,“二哥,可真有你的!”
二蔓点头,她二哥可真聪明!
四郎动了动有些发痒的伤脚,若不是他脚如今动不了,这种小事儿怎会劳烦妹妹去?不过他一拳一脚的事儿。
抬头见妹妹脸上和露在露在外头的脖颈上都糊着一团一团的褐色药汁儿,若是旁人这样肯定难看,可妹妹顶着这张看不清面貌的脸,却显得她一双大眼格外的黑亮水润。
他眼里闪过心疼,怜爱的摸摸她脑袋,柔声问,“二蔓脸上可还痒?”
二蔓抬手想摸摸脸,被一直看着她的四郎止住,“脸上糊着药呢!”
她这才想起来,嘟嘟嘴道,“不痒了,就是难看死了。”
六郎不想妹妹不开心,哄她,“不难看,咱二蔓就算脸上黑乎乎的也比鱼生的姐姐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