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对那种无聊的项目不感兴趣
贺容川似是懒得跟我多说,只深深看了我一眼,就转身走了。
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在包厢里坐了一会也没人来赶我,这才壮着胆子去找凯文,拿出陈少包厢的酒水单。
凯文很守信用,给我安排了工作。
不过不是在二楼卖酒,而是去九楼贺容川的办公室做助理。
我没问他为什么这么安排。
比起穷和面对陈少那样的客人,贺容川的冷脸压根就不算什么。
凯文把我送到楼上,特意叮嘱了走廊尽头的那间房不能进才离开。
办公室比我想象中的大很多,黑白调的装修,简单的陈列,跟他这个人一样清冷,从中间用展示架隔开了生活区和办公区,生活区有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还有一个小厨房,东西都是新的,显然是没开过火。
我找了工具,把里外里打扫了一遍,擦办公桌的时候,无意中看见一份招标文件,上面写着“渝城沧海地块竞标建议”的抬头。
沧海地块,正是蓝天孤儿院所在区域。那一片是渝城最东边的地块,背靠大山,开发成本大,所以这么多年一直无人投资,偏僻又落后,但胜在房租便宜,能给孤儿院省下来不少钱。
新闻上说,何生屹收购蓝天孤儿院,就是参与了这个这个竞标。
我知道偷看不对,但是事关孤儿院那么多孩子的归处,我还是没忍住翻开了竞标书。
前面的专业内容我都不太懂,只知道他们收购这块地皮,是想要建一个旅游度假区,从山顶一路乡下发展,造价和预估盈利都是我不敢直视的数字。
一直看到附属页,我才找到关于竞标地区内拆迁户的安顿和赔偿条款。
足足两页纸的名单,蓝天孤儿院位于首位,他们的几乎是给孤儿院一块周转的空地,除此之外,还有赔偿和捐赠。
不管他们是为了什么,社会影响也好,贺容川的个人名声也罢。
我只知道如果如果贺容川这份竞标胜出,孤儿院的孩子们就有容身之地了。
我已经不能接近何生屹,这份标书就像是我能抓到的唯一一根稻草,我必须要去找他问问清楚。
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在悦柯苦等了一个多星期才听说贺容川今天要在808给朋友庆生,我怕惊扰了客人被轰出去,老老实实蹲在楼梯口等着。
可等到接近午夜,里面的男男女女出来一波又一波,也没见贺容川。
我有些等不及,直接上去推门。
包厢里暗的很,只有屏幕跳闪,慢悠悠地放着生日歌。
“贺……贺总?”我隐约瞧见里面的沙发上歪着个人,试探着叫了一声。
没人应,应该是睡着了。
我不确定那是不是贺容川,提步往里走,冷不丁脚下踩到一只脚,身侧的沙发上传来倒抽气的声音。
我没想到这包厢里还有个人,吓得愣在原地,就听边上那人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把!脚!拿!开!”
我这才看清楚,刚才我看到的哪里是人,分明是两个堆在一块的抱枕。
贺容川在这里!
也幸亏包厢里黑,遮掩了我脸上的尴尬,我赶紧收回脚。
似乎每次遇到贺容川,都会给他带来麻烦,我不好意思地道:“对不起贺总,我、我没看见你在这里。”
贺容川手臂横在眼睛上,声音比平时沙哑,有气无力的,“何生屹不在这,滚出去。”
我当然知道何生屹不在这,我也不是来找何生屹的,我弯腰问他,“贺总,您是哪里不太舒服吗?”
我自然伸手去探他的额头。
我经常在孤儿院帮冯奶奶照看孩子,这几乎是习惯性的动作,却在碰到贺容川额头的瞬间,“啪!”地一声被打掉了,这一下很重,我手背都麻了。
贺容川坐直了身体,隔着幽暗牢牢盯着我,“你干什么?我说何生屹不在这,让你滚,你听不懂?”
我有种被野狼盯上的错觉,心跳很快,可我不敢后退,错过这次,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遇到他,孤儿院的那些孩子怎么办?
我:“我不找何生屹,我是来找你的。贺总,我是你新任的助理,林晚。”
贺容川静默几秒,似乎是被气笑了,旋即就捂着胃疼得倒回沙发上,“那就去你该待的地方,别烦我。”
我不肯,“你是不是不舒服?我给你叫个救护车送你去医院。”
贺容川咬牙,“你是不是有病?”
哦,那就是不愿意去医院。
孤儿院那些嘴硬的小孩儿经常来这招,我驾轻就熟,伸手捞起他一只胳膊架在肩膀上,“现在有病的是你不是我,我先送你去楼上休息室,你用点力站起来,我架着你,不然我就只能去喊人把你抬上去了。”
贺容川不知道是被我气到还是被我噎到,呼吸很重,但总算是肯就着我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