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寿宴
胜负,则只有故事结束后才会揭晓。
这一轮赌局完全只能靠猜,众人既已入局,便不会轻易退却,纷纷依照自己的经验下注,有些人认为有才而能长久,便押了大公子,有人则认为兄弟阋墙,胜负完全看长辈偏爱,便押了小公子,反正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无论如何,偃师的故事还是要继续讲下去。他从游致远认为大公子能获胜进而投其所好开始,再到因被大公子所救而忠心效命,其间穿插着一些郑氏的产业分布、人员构成等。随着郑家贵人的突然逝世,故事来到了高潮,两兄弟的争斗不再藏于暗处,而是拼劲全力地招揽外人、归心族人,都拼尽全力想拿下家主之位。
好的故事总是顺理成章地展开,又出人意料地结束。大公子本来胜券在握,但家族生意却突出变故,不得不分心应对;忠心的谋士又离奇叛变,致使满盘皆输,惨死在外。
其间偃师并没有一味地讲故事,而是设置了好几处悬疑点让众人下注,极尽所能地满足了在场宾客的探求欲,这也使得好些人因为代入了游致远而对最后的凄凉结局叹息不已。
“偃掌教,故事便就结束了?那游致远逃出黑狮后又是何种遭遇呢?”一个女子擦着眼泪问道。
“游致远隐姓埋名多年,只求一个扬名复仇的机会,或许他今日便在这宴厅之中。”偃师幽幽道。
“他在此处?”那女子站起身来,往四处看去,喊道,“游致远在吗,出来一见!”
陷入故事的不只该女子,好些人都自发喊起游致远的名号来,他们都已在黑狮城站稳脚跟,但谁都不知最后的结局是否与游致远一般。
这样的响动不免地惊扰了其他未参与赌局的宾客,不时便有人靠过来向赌客们一探究竟,其中就包括郑敛。
他稍微一打听便知道偃师把自家的事讲了个底漏,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冲上坐台,质问道,“游致远,你这是何意?难道忘了我对你的警告不成!”
偃师不应,看向众人道,“诸位现在应该知道了,游致远便是在下,而眼前的郑公子便是故事中的李家小公子。”说着,他又看向郑敛道,“郑公子,在下讲的故事仅是以在下经历浅言,其中多有疑惑,而公子贵为一家之主,恐了解得更为详实,可否为在下解惑一疑,那便是公子的父亲是如何死的?”
郑敛不敢答,抽身想走,却有人呼道,“不准走,把事情讲清楚来。”
一言发出,众人呼应,便是雪谷间一众宾客都挡住郑敛,直让其出走无路。
郑敛满脸愤恨,但又无法动粗,只好哽咽道,“老父是自然病故,非受人所伤。”
“方才公子没在场,其实故事里已经讲清了,贵人自然是病故而亡。”偃师促狭笑道,“但这是不是代表公子承认了自己便是那故事中的小公子,犯下了残杀兄长,霸占长嫂之事?”
郑敛双目圆睁,直到此时才发现自己中了偃师的诡计,但他不能走,否则便算坐实了,只双目紧盯着偃师,恨不得当场吞啃其肉,解释的话语却说不出半句来。
“永安王到!”
偃师的故事讲了太久,咻忽间已过去一昼夜,而永安王也已慰问完第七层、第六层的宾客,出现在了第五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