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逃出生天
门内虽无光,但却诡异地能够看清,只见此前出现过的邪兽塑像皆分立两旁,各式兵器自天灵贯入,脏腑穿出,中间道路铺着黑蔷薇雕纹的地毯,远方还立着一尊雕像。李之罔尚未看清,便见邪兽咆哮,口中吐出一卷卷轴,其上写着诸般语言文字,他只认得其中一种,原是要人选择一柄武器,他自然又是选了把剑,新选的黑剑就远不如邪首剑,细看之下只是由黑雾凝聚成形,仅有器之形,而无兵之实。
选好兵器后,他又往里走,来到雕像前,只能隐约看出是个君王,但上半身被黑雾湮没,看不出丝毫的具体模样。李之罔也不拜,只越过君王雕像,往后走去,走了段时间,光芒乍现。
一个演武场兀得出现,四周错落着点满了蜡烛,演武场正中上空飘着只无甚精神的老鬼。老鬼用枯竹般的手扒拉扒眼皮,微微往下暼来,又吐口唾沫道,“招式不精,精神不勤,剑道一等。”随即便闭目不言。
李之罔不明其意,看这老鬼也不会多给他解释,便持剑肃立,看接下来有何变化。只见随着老鬼语毕,周围蜡烛无风自动,很快其中一盏蜡烛火芒骤得变盛,不多时便彻底燃尽,燃烧产生的黑烟聚而不散,缓缓向演武场飘来,拢成一个四丈大小的黑球。伴随一声咆哮,黑球下方突得伸出只人手,随即探出个邪兽脑袋,鼠耳、鹿角、人眼、马鼻,当真可怖。邪首跌在场地上,四肢伏地,先是用鼻子嗅了嗅,闻到生人方向后,一个打转又似人般站直,往胸口一探,却是抓出柄长剑,伏地向李之罔奔来。
邪兽力大,招招直逼要害,李之罔竟是勉力招架都不得,虎口被震得生疼。短短几招过下,胸口便直直中了两刀,闷哼之际只能仓皇逃窜。但邪兽不似常人,全然不知疲惫,且演武场不过二十丈大小,狭小之下又无避险之所,只稍息之间后背便又是被砍中两刀。
“可恶!”李之罔奔逃之下不免恶语,“是谁造了这般邪物,虽无人智,但又通兵剑之道,当真可恶!”无人智!李之罔忽然福至心灵,诸般看来邪兽虽有蛮力,但不通人事,当有制胜之法。有了这般思量,他当即止步回身,但不再与邪兽硬碰,而是全力躲避,并时刻注意邪兽的招式。
数十招下来,他只受了些轻伤,但已逐渐摸清邪兽出招,竟不过五六招轮番使出而已,他先前惊惧,才没能注意到。李之罔一边躲闪,一边研究邪兽招式,很快就摸清其的出招间隙,随着邪兽再次发招,李之罔不免一笑,身子微斜便轻轻躲过,随即左手刺出,正中邪兽眉心。
邪兽微怔片刻,竟未死去,又是抖剑袭来,差点划破李之罔喉咙。他惊呼侥幸,心中暗骂自己托大,不再行险,接下来面对邪兽的数十招都好生躲避,并寻机反攻。短短半柱香,他便在邪兽身上留下十数个血窟窿,随着伤口的增多,邪兽的动作也不免缓慢,李之罔抓准时机,一剑刺中邪兽心口,剑转身移,直将邪兽心口搅得稀碎,他仍不放心,又挥剑去砍,待得邪兽头颅做地,不再动弹才如释重负般跌坐在地,大口喘气。
“走眼,扣三百链沫。”老鬼魍魉般的声音忽得传来,李之罔抬头去看,老鬼不知何时已醒了过来,正盯着他。老鬼挥挥手,慵道,“剑道二等。”
如之前一般,又是火烛燃尽所产生的黑烟拢聚为一团黑球,诞下一只邪兽。有了此前的经验,李之罔毫不畏惧,只一边交手,一边观察邪兽招式,如此他不仅毫发无损,甚至还将邪兽的不知名剑招尽数学会,学无可学之下,才颇为惋惜地斩下邪兽头颅。
“老夫看你虽无修为,但却可敌此间王兽,又悟试炼真谛,当是可造之才。”老鬼见李之罔连战连克,也来了点精神,比以往多说几句,“但老夫生平最恨才子,恨不得吞尽汝等才子皮囊,今自不能放过!”说到最后,已是一副呲牙咧嘴之相。
这一次稍有变化,邪兽乃是老鬼吐气而成,样子也稍近人貌,但李之罔却不敢稍做松懈,只因这邪兽现身以来,便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直引得他头皮发麻。
“此王兽比你之实力略胜,又有老夫灵性点化,倘若侥幸胜过,老夫便放你一马,也算承天之德。”老鬼说罢便闭目养神,不再管李之罔死活。
“这老匹夫!”李之罔暗骂一声,他本就重伤在身,邪兽又力大无当,再有老鬼点化相助,他如何胜之?虽是这般想着,但还是拼力应敌。
只见新出邪兽灵性忽现,全然不似之前般呆板木然,出招快慢无序,一套剑招下来几如疾风骤雨,直让李之罔逃无生门,邪兽更是抓住破绽,一剑刺中他胸口,李之罔当即便被蛮力震飞到演武场边缘。眼见邪兽持剑奔来,他不看胸膛伤口,忍着疲惫蹬地跳起,一面挡住邪兽攻势,一面思量胜敌之法:这邪兽不似之前两只邪兽,不仅会中途变招,而且剑法多样,似乎用之无穷,再加上邪兽仅斩断头颅才会停下动作,可谓钢骨铁皮,以伤换伤自是无智,但面对如此邪兽,他又没有十足把握躲过千变的剑招,思虑之下竟是毫无生路!
李之罔头脑飞转,大汗淋漓,但怎么都想不到生路,连防守也松懈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