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太恨宴几安了
换了别的热销民间小本,女主喝醉那多少是要发生一点什么的,否则都不太对得起这般恶俗桥段。
但喝醉的南扶光大概不是女主。
被宴几安拎上羽碎剑,她唯一想要发表的看法是——
“师父,你有没有觉得羽碎剑要是一张仙毯就好了?御剑时坐得舒服,甚至可以躺着……至于战斗可以用把人捂死的方式,不用见血,杀人于无形,想想都十分优雅。”
没人知道南扶光成天脑子里都在琢磨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被胡说八道造谣了本命剑的云上仙尊自然没有搭理她,但已经腾空的羽碎剑用力晃了下,大概是不满到想把主人连带着主人怀里那口出狂言的玩意儿一块从自己身上掀下去。
回到修仙界时,修仙界才刚刚落日。
夕阳的余晖在桃花岭烧成一片,粉色的花瓣染成了赤红,没有凡尘界那让人难以忍耐的燥热,带着湿气的仙雾伴随着御剑乘风,刮过南扶光的面颊。
被送回位于桃花岭的洞府,双脚终于落在熟悉的地面时,她稍微清醒了些。
斜靠着门前的桃花树,一阵清风吹过花瓣落下,她不耐烦地抬手拂去,心想这时候是不是应该邀请未来道侣进去坐坐——
“师父要办的事呢?”
开口却是这个。
站在不远处一动未动不说话也没急着离开的云上仙尊闻言,摇摇头,诚实道:“只是去找你。”
“……”
也不知道现在再说这有什么意思。
就像她现在再也不可能邀请他进去坐坐。
“谢谢,我很感动。”
对面的人毫无反应,依然是那副不动如山的样子。
南扶光换了个站姿,把整个人的重心从左脚换到右脚,将视线从仙尊那张脸上挪开,她将自己的视线放在门前的桃花树上——自从吃了杀猪匠的猪大肠,这棵桃花树前所未有地异常兴奋,花期又长又霸道。
良久,她叹了口气。
“师父,其实仔细想想,你有没有觉得之前决定绑定姻缘树结为道侣这件事有些草率了?当时是神凤还未归位,现如今她也回来了,要不……”
”日日。”
被强行打断要说的话,南扶光抿了抿唇,终于肯抬眼看不远处背手而立的仙尊。
“你喝醉了。”宴几安淡道,“早些休息。”
是不容拒绝的语气。
他显然是不想再听接下来她要说的任何一个字。
南扶光觉得自己今晚叹气次数太多了。
她垂下眼,盯着鞋面。
“哦,我要睡了。”
宴几安留下“晚安”二字便毫不留恋地走了。
压根没给南扶光反驳他现在才是傍晚晚哪门子安的机会。
……
“晚安”都说过了那自然是要洗洗睡的。
南扶光顶着浆糊似的脑子还不忘记跟吾穷的承诺,掏出一副皱皱巴巴的“梦醒了我才发财”挂在床角。
轻盈悦耳的风铃声随着晚风吹拂入耳。
当晚,南扶光果然做梦。
……
和鹿桑梦到些小情小爱梦醒后能泪流满面不同,南扶光在梦里也不得安生。
是第一视角。
——她好像快要被气死了。
胸口像是不净海上那种大型翼舟的风帆,呼哧呼哧发出不堪负重的喘,心脏跳得欢简直要从嘴里吐出来,她步伐很快一边往前冲,一边跟身边的什么人在争吵——
“他什么时候才能乖乖的不发疯!你猜人长嘴是为了什么,我猜是为了行动之前通知别人!”
她身边原本跟着一个人的——但是大概是一边陪她搞竞走一边讲话太累了,他“嗖”地一下变成了一只浑身五颜六色、造型很复杂的的鸟,那鸟拍打着翅膀飞到了她的肩膀上:“吵死了!他就是因为知道你会这样尖叫个没完没了才不告诉你的!”
南扶光一指天上:“有这个吵吗!你这走狗!你根本没有脑子!他把你毛拔了塞进罐子里做成白切鸡你也会鼓掌说好的!”
在南扶光手指的方向,有凤凰泣唳悲鸣,仙兽展开赤红羽翼盘旋于头顶,久久不肯离去……
夕阳如血,染红了苍穹万里层云。
站在南扶光肩膀上的彩鸟拍了拍翅膀,闭上了它的鸟嘴。
此时一人一鸟来到一帐篷跟前,帐篷前还守着两名士兵打扮的人,见了南扶光他们均是一脸盔甲都遮挡不住的惊恐——
一个人健步上前,刚想阻拦就被南扶光一把薅到旁边,“起开!”
暴躁的怒喝中,她以几乎要把帐篷门帘撕下来的力道掀起它,一边抬脚往里走:“等着,我早晚要捣鼓个黏在身上就会唱着歌把心里琢磨的阴暗思想全部喊出来的好东西!”
“——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