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表姑娘吓了一大跳。

“姑祖母，你可要为清丫头做主啊！”

李清一身狼狈，雪白的脸上还有着淡淡的红印，这副模样可算是把老夫人吓着了。

“清丫头，你这是怎么了？”做为娘家侄孙女，血缘关系也不算远，老夫人对她还算疼爱，主要是看在清丫头与自己的血缘关上，平时还能让她带着阿月一起玩。

“呜~~姑祖母，你可要为清丫头做主啊，我去园子里玩，看到表妹也在便上前去跟她打招呼，没想到表妹身边的老奴居然让人掌我的嘴，而表妹也看着不管。呜呜~~姑祖母，清丫头也不知道哪里惹到表妹了，居然让她吩咐人掌我的嘴，呜啊~~我不要活了！”

一边哭着告状，一边偷看姑祖母的脸色，发现她老人家果然如预期的那样表情十分难看，显然自己的告状有效了。

哼，进宫又怎么样？别说她还没进宫，因为她连累柳家的声誉，想必姑祖母对这个孙女早就厌烦了，正好让自己捡便宜。李家这几年有些落败，不如早些时候有地位，而且家中长辈为了让李家重回京中人的视线，只把眼睛放在家中的男子身上，对姑娘的教养虽说不至于不管，但也不如老夫人在家时那般精心教导了。

姑祖母还在娘家时，学规矩早早的就请好了宫中出来的教养嬷嬷，轮到她们时不过是家中的老嬷嬷来教，就这还不一定每个姑娘身边都有，可想而知道这李清来到柳家，看着柳家大姑娘一脚出八脚迈的气势，心里头哪能没个想法呢！

她早打听好了，表妹身边的嬷嬷可是皇上亲派的，刚才在园子里，远远便看到了素月等人的存在，但她为了显示自己与表妹亲近，想让宫中的嬷嬷看到自己比表妹优秀，说不定她还能有机会一跃龙门，反正连表妹这样的人都能进宫，她可比表妹有优势，长的也比表妹艳丽好看，进宫后相信很快便能得宠。

至于表妹，算个什么东西，一个沉默懦弱每次被她算计连告状都不敢的人，她从没有把柳素月放在眼里。

“哭什么哭，你的大家教养呢？还有你们是死人吗？没看到表姑娘身上的衣服都脏了，还不扶她下去更衣清面？”

老夫人冲着一群丫环发火，吓得满屋子里的丫环全都噤声而立，都不敢看高坐在正位上的主人。

嗯？这发展好像有点不对啊！姑祖母难道不应该像以前那样训斥表妹吗？让她主动让自己这个客人。怎么今天姑祖母却朝着屋子里的丫环婆子们发火，而且看自己的眼神都没有以前慈爱了。

李清是个特别会看眼色的人，不然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混得那么好，连原主都吃过她不少亏。见此情形，也不敢闹了，抽泣着跟着太夫人身边两个大丫环离开去更衣净面。

“老太太，这表姑娘是……”

老嬷嬷没敢把话说全，这可是关系到自家的娘娘，老嬷嬷嘛也怕怨了忌讳让太夫人不喜。

“等下就派人送清丫头回李家，以后也不必再派人去接她。”

太夫人靠在榻上，双眼微闭，语气比起之前提起李清时可冷淡多了。

当着她的面给娘娘上眼色，以前还以为这清丫头是个聪明的，现在看来和王氏一样不过是有些小聪明，想来以前是她错了，自家阿月与清丫头的关系绝对不是她想的那般好。

“老奴明白，老奴立即去安排。”

老嬷嬷退了回去，说是立即去安排，也是先把娘娘的事情办好，派人去各处说了不准进园子，这才赶往马房安排人送表姑娘回李府。

娘娘是柳府所有的人的骄傲，即使是表姑娘也不能碰触这个禁忌。李清便这样一无所知的被送回了李府，回到李府后也不知道柳家派来的老嬷嬷说了些什么，从此李清直到出嫁都没有再出过门，甚至连柳府也没有再跨进一步。

“噢，这么快表姐就被送回去了？我就知道。”靠在水榭的栏杆上，素月指挥着几个小丫头与婆子摘花，湖中的荷花开得正好，摘两朵回去摆在屋子里心情也会轻快几分。

“还是主子看得明白，这位表姑娘听说一进老太太的院子便哭闹着告状，结果转头老太太便让人把表姑娘送走了。”

不必她们主动去问，自然有人为了巴结主子把消息送过来。

碧溪两个一直跟着素月，自然明白原主在这位表姑娘手中吃过的亏，所以不喜欢她是理所当然的，她们还把这位表姑娘以前做下的事跟新来的碧眉几个与嬷嬷科普了一下，让她们都了解到自家主子以前有多傻，只会委屈自己想着别人。

“主子，进宫后可不能再像以前那般行事了。”

方嬷嬷尽责劝道，在宫中人善被人欺，再像以前那般主子就算有圣上护着无济于事。

“我知道，死过一次后方才明白这些道理，嬷嬷们就放心吧！我不再是以前的柳素月，那个素月已经死了。”

素月感叹道，她说的是大实话，无奈没有一个人相信她的话，只因柳素月现在正好端端的站在她们面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