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没法看,算算日子,现在定是毛茸茸的了,身量也没有成年兔那么大,正是最找人喜欢的时候。不知道母后宫里的人会不会照顾……”
宋怀安赶紧喂她一勺粥劝着,“且会呢,小姐不要担忧。”
“再长大点就要分窝了,公兔母兔不能在一起养,不然且煦宫就成个大兔子窝了。”
“嗯,兔子是真能生。”
“不知道那群奴婢会不会分公母,兔子小的时候可不好分,等好区分的时候,只怕已经又怀好几窝了……”
“真愁人。”
***
这几日大寒,气温骤降,城墙那边的匈奴人又打不到猎物了,他们没活路就要往城里冲,要么是进来抢点东西,要么直接留下当流寇。
秦峻该杀的杀,该挡的挡,用了整整十二日才把他们又打的不敢靠近城墙。
几日前他就知道李嵐芷已经能下床走动,今日一回府,周身行装来不及换,他先往西院去了。
进了西院,他就听到李嵐芷和宋怀安两人在屋子里絮絮地说话,仔细听了一会,竟然是在讨论怎么养兔子。而他也鬼使神差的在门外听了半天怎么养兔子……
自己在战场上血雨腥风地挣命,九死一生;这两个戴罪的人在宅院里探讨怎么养兔子,花前月下?
他这个将军当的是不是太仁慈了?
秦峻一脚踹开门的时候,正看到宋怀安搬个凳子坐在床边,捏个勺子往坐在床边的李嵐芷嘴里送粥。
李嵐芷穿着不合身的奴仆衣服,开襟几乎转了一圈,袖子挽起来一大截。头发编成一根粗麻花辫,用一根发绳束住。那发绳怪扎眼的,细看之下,竟是宋怀安外袍的袍边。
她虽然还是一副病容,眼眶越发深,显得眼睛格外大,但却无神,脸颊凹陷,嘴唇苍白。但相比上次见她,现在少了几分枯槁之色,总算不再是一副要死的样子了。
既然已经好多了,怎么还需要人喂粥?难道四十刑杖把她手打废了?
看到这凶神恶煞的爷冲进来,李嵐芷和宋怀安都愣住了,李嵐芷正张嘴含住宋怀安送来的粥,这一下吓得不知道这口粥是该咽还是该吐。
宋怀安先反应过来,忙放下手里的粥,起身走到秦峻身边,躬身作揖,“奴婢给将军请安。”
一言一行都是宫里的那套做派,还有那被撕得散了边的袍边,怎么看都让人讨厌。
秦峻看得牙根疼,直想一脚踹在他胸口,把他这温良的样子踹散了,是不是就会露出他的原形。
秦峻指指李嵐芷,却是冲着宋怀安说,“听说这奴婢身子好了,宋怀安你可以滚出将军府了。没听说过自己是奴婢还要配个奴婢伺候的。”
宋怀安急道:“奴婢不走!”
秦峻不耐烦道:“你不走就再去东院关着,随你。”
“奴婢不走,奴婢要……”
秦峻才不跟他废话,冲着院子喊,“来人!把宋怀安关回东院柴房。”
院子里候着的小厮,二胡不说上来就押着宋怀安往东院走去。
东院是主院,本没有柴房,为了关宋怀安,特意布置了间柴房,这么算来,他也是将军府贵宾了。
李嵐芷冷眼看着这一切,缓缓咽了粥,用宽大的袖子擦擦嘴角,“秦峻你是不是有病。”
一句话,秦峻气血瞬间冲上天灵盖,两步跨到她面前,“你叫我什么?你说的什么?”
李嵐芷也不示弱,回瞪着他,“不叫你秦峻叫什么?我说的是你有病!”
有劲儿跟自己叫板了,真是恢复得不错。秦峻冷哼一声,“我看你确实是好了,也该学学规矩了。”
李嵐芷戒备地看他一眼,“你想干什么!”
秦峻气极,反而笑了一下,“有件事,早该你做了。”
言毕,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臂,轻轻一用力就把她提了起来,转身拽着她往外走。
秦峻没想到牵着她走,像牵着根羽毛似的,感觉不到这人的重量。
上次她濒死之际趴在床上,他看到她的手臂,就觉得细成那样恐是一折则断,现在捏在手里,更是觉得也就是一层皮包着跟骨头,瘦的骇人。
三年前抱她的时候,可没瘦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