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心神

他喝下才能放心。

许长弋揽着母亲的肩，安慰道：“娘亲不必忧心。我如今身子大好，可见这武功对我是大有裨益的，且萧师父是真心教我，并不是为难我，你该为孩儿高兴才是。只是你自己的心绞痛，如今怎样了？可有请太医院的御医看？”

程氏点头：“你也不必担心，自从回了侯府，你祖父听闻我有心绞痛，已让康御医给我开了药，如今吃着养心丸，心口倒不那么痛了。”

又这般过了半年，许长弋个子高了些，体格也更为精壮。

许定边见他的功夫长进不少，便有心试他，命十来个剑客穿了黑衣，围了面罩，扮作窃贼直往紫金院而来。

冬木正端着食盒踏出门槛，便看见寒光四射的剑，迎面逼来，骇得大叫一声，竟晕倒在地。

许长弋闻得声，忙拔剑而来，与那几人过起招来，这一次竟过了个百来招也难分胜负。

只是碍于对方人多势众，他才落了下风。

众人将他按住，又扯下黑头巾，哈哈大笑道：“老侯爷！小侯爷功力大增，若不是我等人多，恐怕降服不了他啊！”

许定边从院外走进来，捋着长须，眉头紧锁，脸上没有丝毫笑意，他身后还跟着萧虎。

他对萧虎说道：“比起刚入府时那股瘦弱样，是好了一些，不过，还不够，我们许府子孙个个都会调兵遣将，他如今只不过是略有长进，若你让他上战场去，他就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

“上战场就上战场！”许长弋听见，咬牙道：“萧师父，您不是说过些日子要去西北剿匪吗？就带了我去，我又有何惧？”

萧虎看向许定边，心里犯难，说道：“老侯爷，阿鸢虽功夫有所长进，但还太年轻，一则又没有作战经验，恐怕不妥啊。”

若是这小侯爷有个三长两短，拿他萧府一家来填命，也是不够的！

许定边忽然笑了：“阿虎，你还记得你第一次跟着我上战场，是多大的年纪吗？”

萧虎不语，黝黑的脸却有几分讪意，说道：“十五。”

“你跟之安都是十五岁就上了战场，还立了大功，这孩子如今已快十七，还没上过战场，说来也是惭愧啊！你心里想的，我都知道，不过是怕他磕了碰了，那又有什么关系？男子汉大丈夫，就是流点血，也不是什么大事！”

许定边继续道：“要是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义父，就带了他去剿匪，让他长长见识！再则，你女儿秀秀不也时常跟着你作战吗？阿鸢倒是可以多跟她学习学习，不然他倒以为，自己会点功夫就天下无敌了。”

这一番话下来，萧虎想要拒绝，也无从开口，只得映着头皮应下，对许长弋道：“阿鸢，既如此，那你这些天多做准备，好好练功，再将兵书多读几遍，听清了吗？”

早在幼时，那些兵书他就已看过，如今听说让再读，也不多言，点头道：“是，萧师父。”

出发前一天夜里，程氏替他准备了一包袱的衣物并药物，眼里含泪，想叮嘱些什么，只说不出口。

许长弋最怕见母亲的泪，尤其是她又不说话，只一味忍泪的模样，更让人心酸。

便握住她的手，再三道：“娘，您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况且，这也是我锻炼的好机会。”

“娘知道，只是，打打杀杀的，总归是让人悬心。”

“孩儿的功夫已大有长进，又有萧师父护着我，您还怕什么？”

程氏听他这般说，也就将担忧渐渐放下，母子俩又说了一番话才散。

冬木送了程氏回凝香院，程氏悄悄问她：“这些日子，夜里你是在哪里睡的？阿鸢可有唤你侍寝？”

冬木听罢，脸顿时羞得绯红不堪，忙道：“姨娘快别说这话，若是被小侯爷听见，奴婢在侯府可真待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