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底
那日的大雪已逐渐消融,可室外依旧寒冷。
外面的生活一切平静,四处都充满着过年的气息。
“要去纹身店纹什么?”唐雨瞳问他。
“就纹tyt和fqz怎么样?我们名字的缩写。”他提议。
“可我不想纹,我怕疼。”她皱着眉回应他。
“那只纹我身上就行。”方栖泽笑了。
纹身就像是某种仪式感,方栖泽想将“tyt&fqz”这个缩写纹在肩膀上,名字挨着名字,就像是在象征两个人永远不分离。
路边的不少店铺已然零零星星地开业,路对面,有一位老人带着帽子和围巾,在寒风中卖糖葫芦。
注意到唐雨瞳的目光不断看向路对面的糖葫芦架子,方栖泽来了兴致:“糖糖想吃糖葫芦啊?”
唐雨瞳点了点头:“要核桃夹心的,然后再沾一层糯米纸。”
“好。”方栖泽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
买糖葫芦的队伍排了很长,恐怕还要等好久。
方栖泽看了眼唐雨瞳,怕她站太久会累着:“糖糖,你先坐在长椅上休息一会儿,我去对面给你排队。”
“好。”她答应。
可就在他来到马路对面开始排队的那一刻,他看见本应坐在长椅上的唐雨瞳转头就跑,行动迅速,毅然决然。
方栖泽的目光瞬间就沉了下来。
不能让她逃走,他不准!
他的脑海里就剩下了这一个念头,就像是森林中的野兽突然窥见了麋鹿,方栖泽顿时爆发出一股力量。
他拔起腿就开始追她。
他从未跑过如此之快,冬季的寒风迎面而来,不断灌进他的鼻腔,他的口中,他的胃里,刺痛之感随之而来。
即使唐雨瞳已经跑得很快了,可他步步紧逼,离她越来越近。
他看到她的鞋带开了,然后被绊了一下,速度减缓,她踉踉跄跄地转弯。
接着,他亲眼看着小猫跑到了一处死角,四周全是密不透风的墙。他笑了,而后不紧不慢地走上前。
唐雨瞳步步后退,终是无路可逃。
“跑累了吗,宝贝儿?”方栖泽凑至她耳畔,好整以暇地问道。
“......”他的小猫在大口大口地喘气,看样子是真的累着了。
看到她的鞋带开了,方栖泽当即蹲下,系了两个漂亮的蝴蝶结。
“鞋带都开了还跑,你不知道这样很容易摔倒吗?”
接着,他又重重地咬上了她的脖颈,她眉头紧皱,疼到只想推开他,可他却不准,继续用力,直至白皙的脖颈留下了一个暗红且显眼的牙印。
“还跑吗?”他继续逼问,在牙印处留下轻轻一吻。
唐雨瞳慌忙地摇头。
“骗子,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他狠狠地瞪着她,像是要将她生吞入腹。
“还跑吗?”明知毫无意义,可他还是又问了一遍。
她摇头。
无论是买糖葫芦还是纹身,方栖泽兴致全无,强硬地拉着她回到了酒店。
随着“嘀”的一声,房间被门卡刷开,看到洁白床单的那一刹那,唐雨瞳就预感了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
上次在镜子前沉沦的记忆一瞬间涌入她的脑海,那日的羞耻与疯狂她不想再度体验。像是产生了应激反应,她使出全身力气挣开了他的手,如失了魂魄般一下子钻进床底,不肯出来。
方栖泽先是一愣,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这一幕。
接着,床底传来了“砰”的一声闷响,唐雨瞳叫了一声,大概是不小心撞到了头,而后她慌忙地将露在外面的脚踝缩了回去。
“唐雨瞳。”方栖泽唤了她一声。
他是真的感到无奈,说她是小猫,她倒真变成小猫了,还钻到了床底下。于是,他向床板靠近,蹲下身,敲了敲地板,放缓了声音:“快出来。”
房间很干净,但不排除作为卫生死角的床底会有积灰。
他没想到会将她吓到这种地步,但她屡次逃跑,确实是要受点惩罚,可当务之急,是让她从床底下出来。
方栖泽想不明白,唐雨瞳明明是个小学霸,怎么一到关键时刻智商就直线降低,甚至干出藏到床底的蠢事。
外表清清冷冷的一个人,真的害怕起来,就变成了一只受惊的小猫。
方栖泽将自己的视线下移,两人很快四目相视。他看到她那一双猫眼瞬间变得慌张,她急忙转过头,结果“砰”的一声,又重重地撞向了床板。
她痛呼一声。
“唐雨瞳,出来。”方栖泽又重复了一遍。
唐雨瞳的动作有些迟疑,她试探性地伸出一只脚,可很快又想缩回去。
方栖泽的耐心彻底耗尽,他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她暴露在外的纤细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