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痕
可她为什么同意和自己发生关系,让他对这场镜花水月信以为真?
他不知道唐雨瞳到底是怀着一颗怎样冷酷的心,才能如此作践他的一颗真心。
他方栖泽活了这么多年,一直我行我素,潇潇洒洒,唯二的两次被人伤害,一次是来源于他至亲的父母,这一次,来自他曾以为两情相悦的人。
他是有自尊心的。
他挺起脊梁,径直向门外走去。走至门口时,他又突然转过头,不无恶意地看向唐雨瞳:“乖,我只是好奇,他能满足你吗?”
“方栖泽,你混蛋!”白绍霆立刻吼道,同时也硬起了拳头。
看到白绍霆这幅架势,方栖泽不以为然地笑了。
“白绍霆,我懒得跟你动手,不是我怕你,是因为我训练多年,跟你打架怕没个轻重,不小心把你打死了就不好了。”
“你......”
还没等白绍霆说话,只听“砰”的一声,方栖泽狠狠地摔上了门,扬长而去。
-
凌晨一点。
午夜的黑暗太过浓厚,压得方栖泽喘不过来气。
方栖泽坐在家中的露天阳台上。
向下俯瞰,别墅区的建筑可谓是精致华丽,可在漆黑的夜里,仿佛都化作了魑魅魍魉,让人压抑沉闷。
他不想再继续待下去。
瓶中的药也只剩下了几粒,他悉数吞下后,才感觉精神状态有所好转。
不想再继续想唐雨瞳。他索性来到卧室,盖上被子闷头大睡。
然而,正午刺眼的阳光将梦撕裂。方栖泽被迫醒来,整个人魂魄皆失。
他不想起来,索性用被子蒙住头。随着被子里的氧气逐渐被吸完,一股浓烈的窒息感很快随之而来。他暴躁地将被子掀起,氧气突然涌入,却依然无法缓解他的窒息。
他本不想再去想唐雨瞳,可梦里的真实反应背叛了他的意志。
梦境中,一个长得跟他一模一样的人,搂住了唐雨瞳的腰,在她的唇间厮磨。
唐雨瞳的脸上还是那般羞愤的神情。他听见她轻声唤他:“方栖泽......”
他恨极了这个牵动他情绪的人。
唐雨瞳,唐雨瞳,唐雨瞳......
妈的,做梦也要来打扰他!
烦死了。
他有些不敢睡了,梦境总会对他的意志进行背叛。可他又不想起来,只有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就像是在凝视着深渊。
白星总调侃他,说他的桃花眼里饱含秋水,能轻易把小姑娘的魂给勾走。可现在,秋水变成了死水,毫无生气。
他不禁疑惑,外面怎么这么亮?接着,他抬起手看向腕表,却发现他躺了这么久,而时间才过去了十分钟。
十分钟......
怎么会比最无聊的课的最后十分钟还要煎熬......
好无聊,怎么会这么无聊?
不应该,明明有那么多可供消遣的事情做,他方栖泽从来就是最闲不住的人。
和姜朝的那场比赛胜利之后,他迎来了一个长假。
思考良久,他拨通了白星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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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KTV包间。
方栖泽在一旁喝酒,听着白星鬼哭狼嚎地点歌,唱了一首又一首。
最后,还是白星看不下去了,他将麦克风关闭,来到方栖泽跟前。
“方哥,差不多就得了啊,失个恋,不至于!”说着,他拍了拍方栖泽的肩膀。
方栖泽闷头喝了一口酒,然后问:“我还没说,你怎么就知道我失恋了?”
“害,除了她,谁还能让你情绪起伏成这样。”
说到这里,白星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下子变得着急了起来。
“方哥,你还好吧,如果你那病又犯了,得赶紧吃药,赶紧去医院啊!”
“你放心,我没事儿。”不想让自己的好兄弟瞎操心,方栖泽胡乱地搪塞了过去。
可奈何心中烦乱,一团乱麻,方栖泽实在是坐不住。
“白星,你继续唱,我去趟卫生间,马上回来。”
“诶诶诶,方哥,你没喝多吧,要不要我扶你?”
“不用。”方栖泽朝他摆了摆手。
在洗手台的镜子前,方栖泽看到了一张过于狼狈和憔悴的脸。
他对着镜中的自己嘲讽地笑了。
这么多年万花丛中过,从来都是游刃有余的方栖泽,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因为感情上的问题让生活变得一团糟。
简单冲了冲脸后,方栖泽就往回走去。
走廊上,处处都是成双成对的男女,微醺暧昧。
或许是情绪不好,又或许是方才真的喝了太多的酒,方栖泽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