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宴会论事六
张,真不知那朝鲜在意何物。如此微弱的胜利就已大肆庆祝,果然不比我大朝所向披靡。”
随后情报一项项推进,天幕显示出拿骚、英国与瑞典的“先驱报”报道,逐字逐句地浮现在贵族们的视野里,似乎传递着自由与启蒙的思想。
然而在场的贵族们纷纷露出冷漠的神情,似对这些远在异地的“西风东渐”毫不在意。便是那句“再见,江户”的日本情报也引不起人们的兴趣,有人轻哼一声道:“不通礼义的倭夷,随它去罢。”
一旁的弘历侯则对二十六日瑞典夜莺女高音珍妮·林德捐资慈善的事大加讽刺:“女流之辈,唱歌居然成了捐助之道,这般荒诞。若我大朝,女子怎能抛头露面,不为所耻。”
最后一项二十八日的情报显示着:“萨克森-迈宁根的一位自由作家发声,反对朝廷政策。”
安阳侯冷笑道:“竟也会有书生如此鲁莽……无知之辈,难怪他们的国主要压制这些声音。”
殿中喧嚣未歇,众人继续品评着各地情报,不时哂笑或摇头。
此时,坐于正座的皇帝虾球轻轻抬手,周围顿时寂静下来。他目光淡然地扫过屏幕上密密的字句,淡然说道:“天下之事,如江河起伏,稍纵即逝。我大朝心怀仁义,自然无需为他国动荡而扰。”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上几分淡然的自信,“但也须知天下纷乱,观他国动向,方知吾道之所在。”
贵族们连忙称是,纷纷低首,不敢再出一语。宴会继续,烟气缭绕间,那光影之中的世界愈加模糊,似乎与他们的大朝遥远而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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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8年3月,华夏大朝的夜宴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中拉开帷幕,满座贵族围坐,盛装的各地使节手持葡萄美酒,神情闲适。
今夜天幕徐徐升起,将遥远异国的动荡情报一一显现。大朝每月一度的“天幕夜宴”不仅是贵族们品味珍馐美馔的佳时,也是洞察万里之外各国风潮的机会。
天幕上首先映出克拉科夫那片阴沉的天空,一群被押送的囚徒身影闪烁,贵族中一位年长的尚书笑着开口:“克拉科夫的债务人监狱总是关不住人的,生意倒是蒸蒸日上呢。”
他摇摇头,满脸轻蔑。“这债务纷争,真让人失望。”旁人闻言也点头,谈笑间仿佛隔岸观火。
情景一转,影像跃至西方的小邦国,洋溢着酒杯交错的喧嚣,仿佛一派祥和。侍郎杜大人冷哼一声,摇着羽扇淡然道:“小邦间互通有无,倒是东施效颦罢了。”
其余贵族闻言大笑,似乎那一派和睦不过是令人作呕的闹剧。
天幕旋转,又是一片南美洲的旷野。军旗飞扬的阿根廷骑兵扫荡战场,方才于玻利维亚夺得胡胡伊的消息传出。
几位年轻的朝臣议论纷纷,难掩好奇之色。然而,旁边的老臣忍不住发出不屑的叹息:“为区区一地,兴兵动武,真是不值。”
他话音方落,画面再次闪动,映出教宗国布道的场景。
教宗国的自由主义风潮似潮水般席卷而来。看着教宗国的大教堂前聚集的信众,朝中大人们不以为然。
“激情的布道?”礼部侍郎轻轻摇头,“这般自寻烦恼之举,迟早自取灭亡。”
忽而,朝鲜的战鼓声响起,天幕上现出一队朝鲜军队抵达棉兰城下。
数位功勋勋爵立刻注视着画面,面露得意之色:“棉兰原本就是朝鲜东亚战略的重要一环。倒是我朝的兵法才令其成功崛起。”众人纷纷附和,颇为得意。
天幕再动,奥地利帝国在巴伐利亚、巴登的领地上活动频繁,压制普鲁士影响。
年过五十的吏部尚书大人低声笑道:“普鲁士与奥地利争来争去,徒劳无益,终究不过是无望之事。”
随后,汉堡与英国接连爆发的雅各宾起义,以及利比里亚的霍乱影像相继映出,满座贵族纷纷冷笑。
有人调侃道:“瞧这些西方人,竟还容忍这种革命狂徒四处滋事?”而当比利时因自由者起义陷入混乱时,吏部尚书微微一笑,仿佛早已预见。
他轻拂衣袖,冷冷道:“自家人尚不能管教,何来高谈阔论的资本?”
末了,天幕的最后一幕定格在普鲁士的著作《德国教师培养指南》上。“竟在教授他人如何培养教师,”吏部侍郎摇头,“这等国度也配称为列强?”
宴席临近尾声,主座上,一位身形壮硕的中年男子微微抬手,朝中顿时安静下来。这位正是当朝皇帝虾球。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天幕,缓缓道:“诸国动荡,我朝固若金汤。”他轻抿一口酒,声音低沉而威严:“往后但使这些无谓纷争相扰,大朝不必轻举妄动,只需静观其变。”
话音落下,宴席间鸦雀无声,接着便是众人的齐声称颂:“皇上圣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