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蛇灰线 上
某公馆的黑暗中走出一个佣人,终于从暗变亮接着又隐没在黑暗之中,面目完全隐蔽了,末后再次走出来,跟手她我们看到的是糜烂,但是油画感很强的情景。
神秘女人吸起大烟,忽然一阵剧烈的电话铃声将她惊醒,于是伺候的佣人继续给她吸,她渐渐麻醉,睡着……
床头的油灯推进,虚焦,待灯火的虚光占据,化至一个血月,海平面开始拉远、变小、摇摆,进而变成了一盏晃动的街灯,画面至此转为外景;镜头继续拉远拉大,随之火光、白烟、马灯、汽车照明灯、蒸汽救火车一齐入画,与那盏街灯形成并列的圆形光群。音乐响起,景深聚焦成聚会时的圆形光斑灯,一群人入场;紧接着是开酒瓶、庆生;纸醉金迷的喧嚣随着香槟的气泡喷发。
突然喧嚣戛然而止显现出杜美路公馆的门牌,街灯便作蓝白光。
一张拍立得照片在空气中由彩色到黑白慢慢显影溶接,将些些尸体引出;紧接着是夏知白出场,还是雨夜,还是无数个光点……
光点变成室内的蜡烛,蜡烛插在蛋糕里,烛火连续叠化,景别递进。蜡烛吹灭,生出一缕白烟。镜头随烛烟而升,随车祸现场硝烟而降。
这期间画外铃声没有断。
一个旋转转盘,另一个接起手机来。
Act One
西部标准时间十八点三分
吃完饭洗漱完毕,夏知白一头在衣柜挑选待会儿去学校圣诞趴的战袍,一头CALL余欢。
昨儿个余欢童鞋信誓旦旦地保证要帮她搞定某小哥哥,宴至一半,他二人就不见踪影,早不知哪里顽去了。
此番指不定为爱鼓掌去了,她暗自腹诽着。
“摩西摩西?”
那边的余欢正慵懒地偃息在沙发上翻看漫画,身边堆着抱枕零食《Harper''s BAZAAR》等报刊杂志,很历乱的恰似刚才读过。榻旁小几上还放着复古台灯和泡了一杯咖啡,此刻咖啡杯上浮着热气。她看也没看的就拿起手机接了一听,漫不经心的:“hello?”
由彼端传来夏知白倒豆子似的苦水:“我很难过,亲爱的,是的。这两天我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非酋本酋了属于是。”
凉丝丝的酒、在迷宫般的Golden Gate View Point那青绿色岩石间穿流的河水、那泥汤般的Instant Coffee、混味酒、家中的淋浴、一起酒吧里的夜间狂欢、赌台、酸楚楚的梦境、昏沉沉的头脑、清晨起来的赊账早饭。是呀,她很可能就是从那个时候倒的霉。
“哦,亲爱的,不得不说你超黑仔的,抱抱傻狗,那么,过段时间wuli一起去拉斯维加斯脱非转欧吧。”听完,方讪讪安慰道。
轩敞的广厅中,那些Vintage的打扮,在波光一般的打蜡的地板上,错综地,组成许多流动的线条。一对舞侣旋进了余欢她身后电视机里播放的电影中跳舞的黑白画面,铃声一直延续。
“我想,topic我已经代写好,发你E-mail了。”
“哦,拜托,现在的年轻人,谁还用邮箱那么古早的方式?微信了解一下。”余欢听了就要从沙发垂死病中惊坐起,却没当心,将手中搅着的咖啡杯打翻,这中间电视里的男人举杯遥遥敬酒,电视外的咖啡杯倒下,声音重叠汇成一股。随着蔓延她疾忙将肩膀夹着的手机丟开。“屑!翻车了,要不你还是把我挂了吧。”
偏生今日又闹出这样的谬误,洒了杯盏,湿了桌子,溅了衣裙,脏了地毯,徒留一室咖啡醇香。
“hello?”我却不知底事,如此她忽地没了音。
“babe,你在和谁煲电话粥?”却是才洗了澡,从bathroom(盥洗室)出来的男人,边擦头发边问。
“夏知白,”谁知她手慌脚乱的要去寻纸巾,
“我的咖啡洒了,快快快,纸巾。”
“well.”男人只得亲手送过纸,然后开谈道:“By the way,我们这样背刺陷害,不会be found吧?”
“安啦,监控我们都躲过去了,如今我们不露声色,谁也思疑①不到我们身上。谁让人家是投胎小能手,好看的皮囊你玩不起呢。”她无不得意地说,“而且他们父女关系并不好,不会细查。她爸也不差这点赎身钱,她只不过是失去了名誉,而我们失去的可是翻车就喜提监狱豪华双人套房啊!”
“我想是该让那个bitch受些教训了,整日一副心高气傲的样子,不是吗?”男人忍不住笑了笑,似乎是将那狼狈情形在心眼神思中略一描摹。
“说真的,不会是你不甘心沒约到她吧?”
男人俯下身亲了亲她,余欢顺势勾住他的脖子,两人亲得啧啧作响:“你知道的,我对她可沒兴趣,我只对你有兴趣,不是吗?”
“好吧,那么,哪个xing趣呢?”两双旋转的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