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剿土匪围攻黑风寨,鱼漏网逼死林同知
高丽国很快祸起萧墙,大将李成桂在战争中势力壮大起来了,渐渐有了不臣之心,当高丽王派他去攻占立足未稳的大明辽东地区时,李成桂倒戈把高丽王赶下台,自立为王,国号朝鲜。
朝鲜国愿意重礼接纳朱思炫,也是出于国家利益考虑。朝鲜派出庆贺册封新太子的使团才刚回国呢,就传出了太子崩的消息,国储动摇,大明皇帝身体不好,据说肾水亏损,断了子嗣,如今最有资格入住东宫的,就是旧主朱思炫。
倘若将来朱思炫能回国当太子,那么朝鲜国有拥立之功,为将来积累了政治资本。如果大明江山易主,皇帝被顺王以外的宗室夺去,那么新皇登基,肯定会向朝鲜提出交出朱思炫,朝鲜也能在里头做些文章,这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朝鲜在边境举行了隆重的欢迎仪式,将朱思炫封为上宾,以郡王之礼接待,和朝鲜王世子平起平坐。因为按照大明的册封,朝鲜王是属于亲王级别,授亲王印,王的继承人是世子,是郡王级别。沈今竹带着朱思炫如此高调的入朝鲜国,主要是为了找一个合适的理由避开林同知的格杀令,如果连命都没有了,就没有将来。朝鲜国派出使团带着国书进京,必然会将她勾结匪类绑架崇信王的谣言粉碎,将林同知逼向断头台。告诉世人崇信王还活着,她沈今竹是大大的忠臣啊。
林同知并没有等到京城菜市口侩子手挥下砍刀——在他听到朝鲜传来的消息时,就写了一封绝笔信,挥刀自尽了。信中忏悔自己的罪行,将所有罪责都揽在身上。说是因外甥太子崩天,他悲痛欲绝,觉得是废太子夺走了太子的运道,遂迁怒于废太子,借着去泰山给皇上祈福的名义,私自伪造了皇上的手令,偷了兵符,调用辽东卫所的兵马,围攻黑风寨,欲将崇信王置于死地,酿成大祸,他后悔莫及,自愿以死谢罪。
林同知的绝笔信被登在了邸报上,以平息民愤。安泰帝如一朵白莲花般感叹自己识人不清,不过一而再再而三的如此,已经没有几个人相信他是无辜的了,崇信王流亡朝鲜国事件传出,尽管有林同知顶缸谢罪,安泰帝已经失去了一个君王的威严和威信。为君者既然不能宽容做个仁君,那么杀伐决断做一个铁腕强权的君王也同样会坐稳天下。但是沈今竹的谋划狠狠给了安泰帝一巴掌,将帝王的尊严踩在脚下,众叛亲离的安泰帝就差在脸上写无能二字了。
群臣这一次并没有集体上书要安泰帝派遣使团去朝鲜迎接惊魂未定的崇信王回家——谁都知道主管外交的鸿胪寺卿林大人是林同知的堂叔,倘若由他组织的使团接回崇信王,郡王能够安然回京城?这不是才出林同知的虎口,又入林大人的狼窝吗?
但是崇信王不能一直呆在朝鲜,于是大臣们开始迂回出击,改为弹劾林大人渎职无能,企图将鸿胪寺易主。林大人表面上若无其事,反正自从安泰帝继位,他成了外戚,弹劾他的奏本可以堆满一个屋子了,虱多不咬,债多不愁嘛,不过这一次他的内心很是焦急,有了堂侄林同知前车之鉴,他很害怕自己也成为一块擦鞋布,用完就扔。
安泰三年五月初五端午节,大过节的,大朝会上林大人还是被喷了一脸的口水,他已经习惯被骂了,退朝回到家里,林夫人帮着他脱去朝服,换上了家常道袍,嘴里还絮絮叨叨说道:“堂侄媳妇越来越不听话了,今日我不过想套个口风,试探她有没有改嫁的意思,她当着满座宗妇的面,闹的我差点下不了台!真是可恶,也不想想如今堂侄已经死了,世袭的锦衣卫同知也被夺了,她不再是二品诰命夫人,儿子才一岁多,不能顶门立户,将来还不是要指望宗族照顾着?居然敢如此顶撞我,瞧我以后给她好果子吃!”
林大人在朝上被骂的狗血淋头,回家真的想静静,不愿意管家中琐事,他喝着茶说道:“新寡之人,脾气古怪也是有的,你非要巴巴的去被人打脸,消停些吧,堂侄虽然走了,可是淑妃娘娘还在宫里呢,若有些不好听的传到娘娘耳朵里,对我们都不是好事。太子崩天,林家这时候不能内乱,要同气连枝,互相帮衬着。”
林夫人说道:“就是看在淑妃娘娘的面子上,我才当场隐忍不发,否则她给我没脸,我就撺掇着宗妇开祠堂,将这个不贤不德的泼妇逐出林家去。世代家奴出身的奴才秧子,也配当我们林家妇?妇人都不愿意和她同席,真是自降身份。我看她不仅仅是身份低贱,而且还克夫克家运,倘若堂侄那时听我们的劝,将泼妇休了,另娶名门淑女,说不定此时还能当锦衣卫指挥同知呢。唉,如今堂侄一去,我们林家势微,你在朝中孤木难支,整日受这些闲气。”
林大人叹道:“哪有什么后悔药吃啊,说以前的事有什么用?你放心吧,只要皇上还要我,随便御史们怎么骂,我的位置是不可能动摇的。骂就骂吧,我就当听戏了。倒是你,堂侄媳妇还在热孝中,没事你干嘛提改嫁呢,明明晓得她是个官奴出身的泼妇,发起火来不顾脸面。”
林夫人眼神闪烁,说道:“堂侄这一支算是废了,帮衬不了咱们什么。不过他家财帛甚多,堂侄这两年捞了不少银子,全都交给堂侄媳妇收着,估摸有几十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