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徐三少暴怒教愚妻,驱夏蝉表姑显神威
娌看轻她。
沈佩兰就是知道三嫂多疑的脾气,所以一再派人去解释她不能如约而至的原因。金钗玉钗都是她房里的一等大丫鬟,在瞻园有些体面,比一般小丫鬟传话尊重多了。
果然玉钗传话告退后,三夫人觉得心情畅快:觉得自己当庶子媳妇虽说委屈了,但总比沈氏这个继室还舒坦些。
且说徐海徐澄姐弟两个被送到沈佩兰院里,沐浴更衣后,已经到了吃中午饭的时候。福嬷嬷早已和沈今竹打过招呼,沈佩兰不回来了,中午要和两个小外甥一起用饭。沈今竹坐在饭桌上,等姐弟两个一起动筷。
身上还带着皂角的清香,徐海牵着弟弟的手来到沈佩兰正房,见一个皮肤微黑、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女孩子端坐在上首,便知是表姑沈今竹了。
女孩子家叫“海”字很少见,实则母亲秦氏怀孕时,无论是妊娠反应还是胎象,都说是男孩,头胎得男,秦氏很高兴,缠着丈夫徐松给孩子先取好名字,徐松一辈从木,下一辈从水,徐松想着既然是长子,就应该叫一个磅礴大气的名字,提笔写下“徐海”二字。
徐海出生了,是十斤重的胖娃娃,毕竟是第一个孩子,徐松虽有些失望,但把胖娃娃抱在怀里,当父亲的幸福感油然而生,就没改女儿的名字,他是在水军当差的,知道大海固然磅礴,风止潮退时,也是静谧温柔的。当然,那个时候的他如果未卜先知以后有个海盗头目也叫做徐海,无论如何也要给闺女改名字的。
徐海带着弟弟行了家礼,沈今竹装大人样给了姐弟两个见面礼,挥手说:“吃饭吧。”
徐澄还小,坐在凳子上摸不到饭碗,奶娘又被赶走了,福嬷嬷便和金钗两个将他抱到罗汉床上,挑了些容易克化的菜肴,给他喂饭吃。
所以饭桌上只有沈今竹和徐海姑两个同龄不同辈的小姑娘,吃了没几口,徐澄开始摇头拒绝投喂,“我要吃奶糕!”
福嬷嬷劝道:“澄哥儿乖,吃了饭,歇了中午觉,睡醒了就吃奶糕。”
“你们骗人!”徐澄叫道:“我爹爹说祖母这里有奶糕吃的!”
福嬷嬷等人又劝了几句,徐澄被奶娘惯坏了,那里会听?挣扎着下了罗汉床,跑过去扯着徐海的裙子:“姐姐,我们回家,这里没有奶糕吃。”
食不言寝不语,方才徐澄闹腾,徐海虽装作没听见继续吃饭,心里却是着急的,这会子弟弟任性撒起娇来,她不能不管,住了筷子,清茶漱口,方说道:“打扰表姑用饭了,我先哄哄他。”
这时屋外蝉鸣顿起,沈今竹被徐澄吵烦了,听这蝉声更烦,也停了筷子,问道:“沾蝉的人呢?吵死了,还怎么吃饭。”
两个满头大汗的小丫鬟跑进来回道:“表小姐,那蝉飞到高处,我们粘不到,挥着竹竿敲也瞎不走。”
“我自己来。”沈今竹跑回房间取了两个物事,撸起袖子出门,徐海徐澄好奇,也跟着出去,只见沈今竹站在屋外据说有五百多年的银杏树下,从绣袋里摸出一个琉璃珠子,将珠子放在弹弓的皮甲内,眯缝着眼,飕飕一气打了五发,两只蝉重伤坠亡,一只惊恐飞走。
整个世界安静了。
徐海徐澄瞪大眼睛,沈今竹轻松拍了拍手,“好了,开始吃饭。”
中断的午饭重新开始,徐澄没有再闹腾,福嬷嬷喂什么就吃什么,时不时用眼角余光惊恐的看着沈今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