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咱俩这算殉情吗?
我没有回答,也没有拒绝,因为现在我除了相信他,没有别的方法。
在回去的路途里,他向我解释了暗卫的来历。
他说,这是他被罚戍守边关时,燕承钰为了保护他,精心为他培养的一对死士。
他说,死士一生都不会背叛主人,也不能没有主人。
因为他们的手上,沾染了太多的鲜血,树立了太多的仇家,如果没有主人的庇护,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他说得情真意切,他的眼中清澈无比。
他好像没有说谎,可我的心中,总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七日后,我们终于来到了京城。
可我们却并没有回到王府,而是住在一处偏僻的小院里。
小院正中央,是一树错落有致的古松,两侧是怒放的紫薇花,再往里些,是染上黄叶的垂丝海棠。
他握着我的手,一步一步走向正厅。
他的手,温暖而有力,就像他这个人。有他在,我总是很安心。
红木桌上,一壶热茶,散发着清新悠甜的茉莉香。
他为我倒了一杯,笑道:“记得你最爱这茉莉香茶,如今舟车劳顿,这茶刚好解乏。”
我端过茶杯,放在鼻尖,轻嗅香气,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我还以为你本本分分,没想到你也狡兔三窟呀。”
他微微一笑,啜了口茶水:“我虽然不会主动去害别人,却不能当了别人砧板上的鱼肉。”
“我们还未回京,瑞王爷遇害,王妃失踪的消息,便传到了京城之外。”
“你猜,这是谁的手笔?”
我不由得想到赵厚的话,猜测道:“是太子?”
他垂眸一笑,却并没有正面回答。
“身为储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既然人证物证,都葬在那座悬崖之下,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好的决断。他们故意大张旗鼓,反而像是欲盖弥彰。”
我放下茶盏,单手托腮:“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暗中操控这一切?”
“可能够和太子结盟的人,在朝堂中的地位必然不低。而得知你我死讯,说明他是太子心腹。”
“抱着太子这棵大树,他日若太子登基,他便是肱股之臣。”
我推论至此,再无思绪,燕承瑞勾了勾唇。
“听说过‘会咬人的狗不叫’这句话吗?”
“也许那个人,找到自己新的主子。或者,他在颠覆朝堂,意图成为黎国的主人。”
我灵光一闪,脑海中的推测,让我不寒而栗。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和太子,都被那个人戏耍了。”
“也许,从你接受查案这一刻起,这就是我们和太子之间的双死局?”
燕承瑞身体一僵,缓缓道。
“也就是说,那人想让我拉太子下水,再杀死你我,之后再嫁祸给太子,让我们互相残杀,他坐收渔翁之利?”
身为皇子,不争不抢,保全自身,已是难得。
但他的心思和谋略,却远超过我对他的认知。
如果他想夺位,以他的聪慧,再配上他这张人畜无害的脸,再加上我那身为兵部尚书的便宜爹。
这便是一张所向披靡的王牌。
我抬头看向他,只觉得敬佩又担忧,更多的是说不出,道不明的不安。
“盈盈怎么了?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他关心地搭上我的手,我却突然觉得身体一冷,不由地颤抖一下。
我笑着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不必在意,随后话锋一转,继续说道。
“那以你的认知,你觉得那个人可能是谁?”
他看向黄昏下,逐渐清晰的月轮,转头意味深长地看向我。
明月……
也就是说,是宋明月的父亲宋衍。
我心下了然,抬眸看向他:“那你有什么计策吗?”
他眸光含笑:“你既然这么问我,想来你会有更好的办法。”
我噗嗤一笑,眸光闪闪。
果然,在这个世界中,最懂我的人,只有眼前的燕承瑞。
三日后,燕承瑞令暗卫抬了两具,腐烂到看不清容貌的尸体,送到了瑞王府门口。
围观的人熙熙攘攘,芝兰趴在那具女尸上嚎啕大哭,最后被红着眼的春和拉走,景明也令家丁抬进尸体,遣散了人群。
第二天,瑞王府上下,一片素白,哀乐连绵。
可除了燕承钰,趴在棺椁上哭得伤心欲绝,再没有任何人来府里哀悼。
我和燕承瑞坐在庭院里,听着暗卫统领苏白毫无感情的回禀,心中只觉得一阵悲凉。
平日里,燕承瑞对他遇见的每个人,都温和以待,如果有需要帮忙的,也会不遗余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