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查(壹)

鬼的女人，我怕……”他特意用的敬词，但谎言终究只是谎言。

沈姝没有再问，乖乖地回答：“好哦。我不会去的。”

管家的眼睛在二人之间骨碌碌转着，随后点点头笑着退出门去了。

沈之言说：“一个房间好打掩护，我待会打地铺，让柳巳涯送两床被子。”

沈姝摆了摆手道：“不用了，我今晚可能睡不了觉。”

“不行。”沈之言不容拒绝地说：“晚上不睡觉可不是好习惯，对身体不好。”

沈姝嘟囔这：“我姑姑也这么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沈之言摸了摸她的头以示安慰，随后拿起手机给柳巳涯打了个电话。

那边秒接，听到沈之言想要一床被褥，柳巳涯问：“你去宋家要被子干什么？他们没给你们准备房间吗？没有吧我看到你们……”

“柳巳涯。”沈之音语气淡谈，柳巳涯瞬间闭嘴：“我们也没看到——不是！我马上送被子。”说完就挂了电话。

“他又说什么了？”沈妹看沈之言的表情就知道柳已涯肯定又说胡话了。

"他说他今年忌日想要要‘虚无之境一日游。’ ”说完就在沈妹满头问号中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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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巳涯在沈之言“威胁”他的一瞬就撤销了能力，因此浑然不知危险正在降临。黎糖跳到桌子上，眼神鄙视他的胆小怕事，连忙问道：“真住一间店?”

“自她到宋家的时候我就在看了，确确实实一间房一张床，不出意外可能会睡一起。”柳巳涯感叹：“嚯，刺激。”

尤卿略显激动：“那主人什么样子？欲情能纵？主动出击？”

黎糖一爪子扇在她头上：“尽说些浑话，闪边儿去。“她凑到柳巳涯身边怂恿：“快，再用能力看看，快快！”

晓晓端正坐在椅子上，她是被尤卿拉过来“看戏的”，刚恢复的她魂体是得有些虚化：“我觉得这么做要倒霉的。“

柳巳涯嗤笑一声：“根本不怕——”

一只手重重拍在他得膀，沈之言阴沉着脸，语气令人毛骨悚然，似是地狱的恶鬼低吟：“在聊什么呢，各位？”

黎糖反应一瞬，立刻窜了出去；尤卿打着哈哈找了个借口拉着晓晓跑了；

柳巳涯也想跑，——没跑动，他看着压在他肩膀的手沉默。

柳巳涯：“……”

“你应该庆幸阿姝怕黑，不然不会这么放过你的。”沈之言说完，还装模作样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上了楼。

柳巳涯冷汗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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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糖曾经问过他：“为什么你这么怕那个雄性两脚兽？”

柳巳涯只告诉她说沈之言很危险。这只是表面，他没有告诉她的是——因为自己见过最开始的沈之言，那是遇到沈姝之前的他——惊悚、血腥，没有一丝人情味，眼中只有所谓的规则。

是远比现在更加恐怖的存在。

那时的柳巳涯也只是一只快要消散的无名魂魄罢了。他被囚禁在虚无之境，无止境等待着几乎不可能等到的召唤。然后他看见了沈之言，他浑身沾满献血，却没有一滴是自己的。

就这样，柳巳涯一直看着他，看着沈之言在“祂”面前得到数不尽的权利与尊重，看着他替“祂”铲除异己。

柳巳涯不再消沉，他渴望成为他一样的男人；他也做到了，成为了众人提及唯剩恐惧的恶鬼，再后来成为冤魂恶鬼的首领，但作为两个不相干的领域负责，他们从未有过交集。

但不可否认的，他很惧怕沈之言，恐惧他的无情血腥，沈之言相比于他就是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会落下来砍掉他的脑袋。

终于他得到召唤离开了虚无之境，他以为再也见不到沈之言了。直到在沈姝七岁生日上三人聚到一块……

这么想着，看着明晃晃站在眼前的尤卿，柳巳涯疑惑：“你不是跑了吗？”

尤卿将晓晓安置好，她还没有修养完全：“沈之言走了啊，不回来干什么？”柳巳涯一经提醒才发现［慎言阁］内已没有了沈之言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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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姝看着回来的沈之言：“你是不是有打架啦？”

沈之言“没有，没有打架。”

“阿巳就是这样的，这是恶鬼的本性，是刻在他骨子里的。”沈姝淡淡道：“威胁也不行呀，不可以欺负弱小的。”

“你只管他们而不是在乎我有没有受伤吗？”沈之言语气略显委屈。

沈姝：“因为你不会输啊，以你的能力整个店铺加起来都不是你的对手呀。”

沈之言勾起唇，认认真真地替沈姝铺了床，给自己简单打了个地铺就躺下了。

这是属于他们彼此间独特的信任。

沈之言：“记得回来睡觉。”

沈姝：“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