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能治汉安侯的心症!
可凭什么?
凭什么她就要认命,任沈穗鸠占鹊巢,踩着她的尸骨登上凤位!邹氏身为始作俑者,却能荣华富贵一生,王胥助纣为虐,更是权倾朝野!
在王懔的冷嘲之下,她颜如舜华,粲然一笑。
“求生之举,难道还有高低贵贱之分?”
卿云望向王懔藏有野心的眼睛。
“将军身为汉安侯庶子,因生母身份低贱,幼时总遭人诟病,可如今呢?”
这话如同细针,绵中带刚,刺破了王懔脸上的笑意。
他神情凝滞,缓缓沉下眼,薄唇贴近卿云耳畔:“你在找死。”
卿云游刃有余道:“将军以庶子之身,凭借智谋胆识,立身于朝堂之上,无人再敢轻视你的出身。我虽为婢女却也知命由人定,将军真欲取我性命,也得让我死得其所。”
“什么叫死得其所?”
王懔嗤笑:“你对我没有利用价值,方才作赌逗弄你一番罢了,勿要当真。”
他惯会用钝刀子杀人,以看人垂死挣扎为乐。
现在也是一样,以戏谑玩笑的轻狂姿态,缓缓将她逼到绝境。
但卿云不怕,她还有后计。
“将军就甘愿永远受王胥的打压吗?”
闻听此话,王懔顿时发狠,一把掐住她的脖颈,吐气如冰:“朝中大事也是你可议论的?不自量力。”
卿云反唇相讥:“可事实就是如此!将军救驾在前,王胥不过是闲坐之辈,他不顾陛下安危而偏涉私情。他在陛下面前偷龙转凤,表奏沈穗救驾有功,不就是为了更进一步的权势?”
王懔眼神愈发阴翳:“那又如何,琅琊王氏荣辱一体,你的离间计对我无用。”
“荣辱一体?”
卿云低低笑起来,语带嘲弄:“那王胥是丞相长子,众星拱月,仕途更是一路畅通无阻。而将军你能有今日,皆系于陛下之恩泽。”
“满朝文武皆知,丞相与汉安侯虽为亲生兄弟,但政见相左,各自为营。今日王胥将沈穗送到陛下面前,不就是为了助沈穗入宫,他好行外戚之权吗?”
“将军若是落于人后,那汉安侯在朝中多年的苦心经营,岂不都成了泡影?”
朝堂之上,各凭本事。
卿云捏准了丞相与汉安侯兄弟阋墙,在朝堂上争锋相对,才使出此离间计动摇王懔。
王懔揽住她的腰强势收紧,二人紧密相贴,眉眼冷淡极了:“怎么,你也想借我的手攀上皇后的位置?”
他低头,温热的气息拂过卿云的耳廓,冷冷道:“是与不是?”
卿云迎上他的质问:“皇后之位非我所求,但救驾之功我必要拿到,那是我以命相搏换来的!”
“不知死活。”
王懔面不改色地推开她,反手一掌狠狠掴在卿云脸上,力道之大,她踉跄几步,脸颊瞬间红肿,嘴角溢出刺眼的鲜红。
“你的命算什么?卑贱如蝼蚁,我可随意碾杀。”
卿云站定,以袖轻拭嘴角血迹,轻哂道:“你杀不了我的。”
王懔拔剑横上她的脖颈,剑锋微颤,他语气危险:“你大可以试试。”
生死一线之际,卿云顶上去握住剑刃,抛出她最后的筹码:“我能治好汉安侯的心症!”
“你说什么?”
王懔瞳孔猛地一缩,剑尖离卿云颈下致命之处仅毫厘之差。
卿云缓缓勾唇:“我说,将军今日杀了我,便再无人能治好汉安侯的心症了。”
王懔眼神阴翳,周身戾气浮动:“你怎会知道我父亲患病,无人能医?”
“将军不必有疑虑,世人皆知汉安侯身患心症,发作时锥心之痛,医者断言他活不过四十岁,所见名医千百人,皆无根治之法。”
“而我,能为汉安侯治好心症。”
卿云神色淡然,并不作伪,她也并非为了保命而蒙骗王懔。
一年后汉安侯就会因心症发作而死,前世在汉安侯死后,王懔在朝堂上备受打击,出征攻打敌国之时,险些因无兵救援而死在战场上。
后来王懔权倾朝野,竟也患上与汉安侯一样的心症,好在遇上一位神医出山,为王懔治好了心症。
王懔素来多疑,不信他人,因此煎药服药都是经由卿云之手,药方她早已熟记于心。
卿云定定道:“我并非空口白话,汉安侯的心症世间无解,我却有一张秘方能根治此症,保汉安侯性命无虞。”
她字字都敲击在王懔的心上,但他并未轻信,手下微微用力,卿云顿觉脖颈间刺痛。
“你也说了,父亲的心症世间无解,我又凭何信你能够医治?”
剑刃在卿云脖颈间留下一道红痕,王懔薄唇紧抿,眼神令人不寒而栗。
卿云不慌不忙道:“将军之前疑我,无非是因为我所知甚多,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