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关于分科

理科的公式化学式常常在她的梦中被拆解开来，变成一个个单独的符号字母飘在空中，她是被困在其中的鸽子，飞也飞不出去；文科的文人墨客和重大事件则是缠绕她的仙灵，偶尔下凡来走一走，在梦中大喊你是七十年代美国的经济！

只能说梁洛一个小小少女，躲也躲不过，勉强咬咬牙试图征服那些难啃的知识。

这个学期过得飞快，第一次月考、期中考和第二次月考的轮子都已碾过云城中学学生的身体，现在就剩这学期最后的期末考还没到来。

梁洛花了很多时间在书本和练习上，忙里偷闲想一想柏鸿予。

他的成绩一直都很稳定，自从第一次进入年级前十后就再也没有掉下来过。

站上颁奖台的少年还是那么耀眼，年级里流传着他的故事，十四班那个男生，长得不错，最重要的是成绩那么好。要知道在学生时代，成绩好的人永远都会自带光环，中国人骨子里对读书人的敬佩在哪一阶段都是存在的。

可惜的是这个学期都要结束了，梁洛都没能跟他说上一句话。

上学路上很少碰见他，到了学校里只能在早操的时候往密集的队伍里面找。可梁洛排在中间的位置，柏鸿予在很末尾的位置，不是每次都能找到他。

生产星星的速度滞缓了……

班主任发文理分科表表那天，陈佳晴也问梁洛：“你想好选文科还是理科了吗？”

梁洛已经想好了，也跟爸妈和姥姥说过，他们三人的意思就是看她自己喜欢，没有强硬让她必须要选哪一科。

“想好了。”

分科表传到梁洛手中，她下笔很利落，毫无犹豫地在理科那栏下打了勾。

陈佳晴看了觉得有点意外，她在文科下打勾后对梁洛说：“以前我更倾向于你学文科呢，你选了理科，这样一来高二我们就没机会同班啦。”

梁洛苦笑，实话实说：“我对两个都没有特别偏爱，也纠结了很久的。”

又轻声道：“没事啦，还在同一栋楼啊。”

全班都填完后，班主任在讲台上拿着看了一会，就班级人员选择说了一番话。

这个表上的内容代表学生进入高中后的第一次重大选择，梁洛看着班主任手中的纸张，耳边是班主任语重心长的教导，她提前为未来高二的学习生活忧虑。

晚上李雅馨跟梁洛说余扬也选了理科，她很想继续跟余扬在同一个班级。之前她们一起去过余扬兼职的面包店，余扬看见她们没说什么，也很平静。

梁洛总觉得他其实没有表面上那么冷漠，至少对李雅馨不是，因为雅馨跟他说话的时候他的耳朵红了。

梁洛并不是故意要观察他的，甚至还有点怕他。当时李雅馨摆出甜甜的笑容跟他讲话，即使他的话很少，雅馨也不会尴尬，也不会因此退缩。

梁洛在一边很识相地隐身，她第一次近距离看到他们的相处，她作为李雅馨的朋友，对余扬的态度自然不满，因此就多看了他几眼，才发现这个变化。

回去路上，梁洛委婉问：“你和余扬最近怎么样啊？”

李雅馨吃着小面包，想也没想就回：“就那样啊，你刚才不是看到了嘛？都是我说然后他听，他也不一定听呢。”

梁洛没有把握自己的猜想一定是对的，但还是说：“我觉得他对你是不一样的。”

李雅馨睨她一眼，笑起来，“阿洛，你哪里来的结论啊。”

“就感觉啊，反正我上次见他就没有今天的感觉。”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梁洛就是那个旁观者，怎奈她的表达能力欠缺，不知如何描述出来。

“那我就当他对我就是不一样的吧。”李雅馨撕了一块面包喂给梁洛。

“真的，相信我。”旁观者也是会急眼的，当局者这话语不就是不太相信她的意思吗？

李雅馨也认真了，她开始沉默，手中撕开的面包一直拿着没放进嘴里。大概过了一分钟，梁洛听见她说：“不管是怎样的，我都不会胆怯的，我不是不信你，只是害怕自己感觉出错，是我自作多情，我们现在的状态我还挺适应的。”

李雅馨就是这样的，一开始认准的人和物，都会主动靠近，不管结果如何，过程一定要有，而且得用心。

梁洛真诚希望她能继续跟余扬一个班级，不为别的，只想她能开心。

聊天过程中，她不免得想起柏鸿予。不知道他会选文科还是理科，他成绩那么好，文科理科都能吃得开吧？

静谧夜晚，月光温柔，窗外虫鸣，风铃响动。

梁洛看着罐子里的星星陷入沉思。少女的心事谁人知啊？无人知，只有少女自知。

从选好方向后，时间就像按了加速键，期末考试临近。

夏季的炎热笼罩云城，蓝天白云飞鸟，热风吹动树叶，树荫下光影斑驳。

梁洛站在走廊上，双手搭在阳台，神情放松，俯视着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