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台上台下的距离

期中考试后，梁洛成绩如愿提升了一点一点，虽然只是上前了几十名，但当她在公示栏里看到自己的名字与柏鸿予的名字越来越靠近时，内心一阵满足。

云城进入十二月份，开始变冷，太阳出现的时间越来越短。

风吹过来常带起阵阵战栗，梁洛怕冷，很乖很自觉地穿上厚衣服。

早操时，云城中学进行期中考试表彰。

梁洛这种排名中下的学生只能在台下站着仰望台上领奖的同学。

柏鸿予又进步了，进入了年级前十，班级第一。

清晨空气中湿润寒冷的因子让梁洛双手完全放进口袋中紧紧握拳，裸露的脖子接触到冷气起了鸡皮疙瘩。

在这种环境下梁洛觉得台上的距离和台下的距离变得好远好远，明明只有几十步的距离。

台上的主持人依序念着被表彰学生的名字，话筒放大的声音回响在空旷的操场上，念到柏鸿予时梁洛心脏猛地一跳，仿佛被念到的是自己一样。

领奖的学生早就站在舞台两侧等候着，梁洛在班级队伍中努力又克制地越过前面人的遮挡望柏鸿予可能在的地方，可她不够高，那穿着一样的人群里很难找寻到柏鸿予的身影。

她只能放弃，等待着柏鸿予上台。

在人群嘈杂低语中，柏鸿予跟着前面的同学上了台。

梁洛终于看到了他，此刻无比耀眼的柏鸿予。

距离问题，梁洛看不清他的表情。

可她觉得柏鸿予应该是平静的，少年黑色的头发被风吹起几缕，瘦高的身形在一排人当中十分惹眼。

梁洛看向他旁边的旁边的位置。

如果这次她能考进年级前十，那么此刻就可以跟他站在台上一起领奖。

可是，自己成绩提升得好慢好慢，跟他同台的那一天真的能够到来吗？

台上颁奖正在进行着，校领导亲手把证书递到年级前十手里，笑意盈盈，看向他们的目光是带着期许的，伸出的手握住他们的手，郑重地晃了晃。

拿好证书，就到了合影留念环节。

梁洛抬头看一眼后台上的情景后眼皮垂了下来，内心的小人又在假设。

如果自己也在台上，就能和柏鸿予出现在同一张照片里。

整个颁奖过程很漫长，漫长到梁洛忍不住拢了拢自己的校服外套。

漫长到梁洛脑海里上演了一出不知道何时才能实现的虚构短剧。

在无数个日夜里，梁洛的内心小人都在表演着。

无数个如果曾在夜晚睡前出现在她的脑海中，然后被现实的场景给打碎。

颁奖仪式结束后台上的人又啰嗦了一阵才宣布解散。

熙熙攘攘的人群散开，或单独，或两人，或三人及以上。

边走边聊着天，有聊学习的，有聊生活的，有打趣逗乐的，还有梁洛这种沉默不语的。

她走得很慢，她知道等会柏鸿予会从左边那条口走回教室。

晨曦中柏鸿予总慢悠悠地走，一点儿都不着急，有时他身边的赵思豪会拉着他走快点，嘴里还要叨叨他：“大哥，咱走快点行吗？等会小卖部都要挤满人了。”

这时柏鸿予就会笑，没有反驳赵思豪，而是渐渐加快速度。

今日还是一样，只不过柏鸿予手里多了个证书。

梁洛内心藏着事，侧耳听着后面人的动静，脚步越发缓慢。

“诶，我说上台领奖什么感受啊。”

“没什么感受啊。”

“认真的，快告诉我。”

两人越过了梁洛，她看到赵思豪从柏鸿予手中拿过了证书，打开看了起来。

柏鸿予无所谓地直视前方，“就想快点结束，站在上面还得装乖。”

赵思豪一听哈哈笑了起来，抬手轻推了一下柏鸿予，一脸我就知道的样子，“不愧是学习游戏两不误的人啊。”

落叶飘落，脚步不停的少年穿过人群消失在梁洛视野里。

而她再一次踌躇不前，站在校园小道的树下盯着地上的落叶。

—

期中考试一战，号称要靠成绩吸引余扬注意力的李雅馨以失败告终。

这个失败不是说她没有进步，而是李雅馨发现余扬仍旧是很冷酷的样子，对她爱搭不理的。

梁洛在听到她的诉说时只感觉好佩服她的勇气，遭受一次次的冷漠后还能一往无前，她的热情好像怎么都消耗不完。

梁洛小心翼翼地提问：“余扬这样你不伤心吗？”

“我就喜欢他那冷冷的性格啊，要是我一靠近他也贴上来，那我才不要喜欢他呢。”

“可被忽略多了也还是会难过吧？雅馨，我不想你难过。”

李雅馨把手中暖暖的红薯掰成两半，分了一半给梁洛，又挖了一勺红薯晾了一会后送到梁洛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