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牦牛群和记忆中的少年

安静欣赏夕阳的画风突变，姜屿眼里涌现一大群毛茸茸的家伙，它们有序又无序的往回走，黑牦牛、白牦牛，掉毛的牦牛，不知道有没有一百头。有的牛在石子路上慢悠悠的走 有的牛则从路边的树林向下猛冲。

“不要过来啊”

庞大的牦牛群给姜屿一种即将见太奶的错觉，意识到是什么，终于反应过来，姜屿狼狈的两腿一跳，想往路边的树上爬。

然而还没爬上去，浩浩荡荡的牦牛就呼啸而来，于是姜屿化身长跑选手，直直的往前跑去，牛群最后的格勒当然注意到了她，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少女就唰的窜了出去。

嗯，从他这个角度看，姜屿像是领头牛。

生生憋住笑的格勒:“哈？”

“唉？不是”

牦牛因为生活在高原，牛毛很长，很多牦牛的牛毛从背脊分为两缕，像人的中分发型，牛腿上也有长长的毛，吃了一天草，饱饱的牦牛迈着毛茸茸的四条腿往前晃荡。

有的牛很有礼貌，看到姜屿在前面还会让一下，还有牛的和奔跑的姜屿“并驾齐驱”，没有伤人的迹象，但有的牛不礼貌的边走边拉，空气中瞬间升腾起的牛粪味让奔跑的姜屿眼前一黑。

她体力也很好，在学校参加1500米比赛拿过第一，去年姜屿没见识过这个场面，去年来的比今年晚一个月，很多牛羊都被赶到深山牧场吃草了，也没有如此和牛牛们近距离接触，虽然她有几次不小心踩到了牛粪，但当下的她实在是很难习惯这种侵略性极强的味道。

“yue”

“呕!”

“我服了呀”

一匹线条饱满，健壮昂扬的黑灰色马儿跟在牛群后，本来也悠闲的晃荡着，看到少女滑稽的狂奔后慢慢加速，挤开闹哄哄的牛群来到姜屿身边。

俊马上有一个少年，手持缰绳，一双大长腿夹着马肚，上身穿着暗红色的藏袍，一只袖子耷拉在腰上，随着马儿的步伐一颠一颠。

“放心，我家牦牛很听话，不会伤人，就是味道大了点。”不怎么流利的普通话，有一点口音，却能让人听懂，姜屿回想起来，这边的村民几乎都是这样的口音。

这里本来就属于两千多海拔的高原，比平原跑步累多了，听到这话，姜屿一边大喘气一边把奔跑的速度降下来，一边降速还不忘一边回头，自认为狼狈不堪的姜屿和高头大马上的少年四目相对。

“哎？你是，哦，是你呀”

说了半天，姜屿却不知道他的名字。

她记得他，去年见过几次，黑红的脸，鼻根处到脸颊还有小雀斑，有时来民宿借东西，耳根有时候红红的，有一种野性自然的帅气和洒脱，和自己圆圆的脸，较白的肤色形成鲜明对比，而且他眼睛很亮，好像每次见到他都是笑意浅浅，眸中带光的样子。

少年很喜欢戴个毡帽，穿的衣服有时候是藏袍，有时候是普通的汉族服饰，虽然经常来民宿借东西，但去年她俩好像没说过话，也就不知道他的名字。

姜屿没和他寒暄，只是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好嘞，这是你家的牛吧，快赶走吧，味道有点受不了哇，谢谢你了!”

“好嘞”

“吁～”

怎么感觉速度还变慢了？没管那么多，见牛群渐渐越过她往前走，那些味道也被晚风冲散，姜屿看天色已晚，往民宿的方向走去。

前面的格勒突然回头，少年清澈又侵染着笑意的声音传来:“我家的牛不仅听话，肉质还很好，过两天我家杀牛，来我家吃牛肉吧”

慢悠悠的牦牛:？

姜屿:“有肉吃!”

但是他们都不熟，自己也不好意思吃啊，可是气氛烘托到这了，客套客套，答应一下吧，“哈哈哈好，再见!”。

“驾!驾～”格勒听到答复便没再说什么，夹着马肚便跟上了已经走远的牦牛群。

牦牛群“……”

回到民宿，刚天黑，老板娘带着姜屿去了住的地方，一间有炕床的单人间，有衣柜和桌子，还算宽敞。

“第一天来，好好休息，话说还好你没有高反嘞”

姜屿笑笑:“那是，我很幸运，去年刚来也没有高反哈哈哈”

“哈哈哈早点睡吧”

“好嘞，徐姐你也早点睡”

姜屿的行李不多，大概收拾了行李箱的东西，白天染上的牛粪味还有一点，她带着热水壶去公共厕所洗漱，换了贴身衣服后已经十点了。上大学的时候，姜屿这个时间是绝对睡不着的。

躺在炕床上，晚上气温骤降，硬硬的炕床被徐姐铺上了几层厚厚的毛毡，床单底下还有电热毯，虽然不比自己在南方睡的床垫，但是还是很舒服温暖的。

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很美好，很新奇。

想到明天民宿也许要来客人要早起，姜屿闭上了双眼，试图强行入睡。但每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