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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惠笙要去找刘纯羽,却在门口被人叫住。
“惠笙小姐,我们又见面啦。”蒋佳宜笑容灿烂,一如她身上斑斓的裙子。
惠笙比她高,能轻而易举看见她头顶发根处新长出的黑发——她该去补色了,她心想。
但面上她还是笑着的:“你好,是好久不见了。”
蒋佳宜像是生怕她不知道自己是跟着宁斟一起来的,故意指了还在同别人寒暄的宁斟向惠笙说:“宁斟带我来的。没想到新娘还是你的朋友,听说这次你还是伴娘?”
惠笙不动声色,只笑着点了点头。
蒋佳宜一脸地羡慕:“真好呀,我也想做伴娘。”
刘果果在一旁看不下去,她觉得这女子真是矫情,所以没好气地说:“你不是想做伴娘,你是想直接做新娘吧。”
惠笙转头看了她一眼,刘果果便又不说话了。
蒋佳宜却丝毫不觉得被冒犯,她嘻嘻笑着:“谁不想做新娘呢?”
惠笙微微一笑:“那我就祝你早日梦想成真。”
“多谢。”蒋佳宜说,“我要真结婚,到时候一定请你来。”
刘果果不说话,心里却骂开了:你想得美,谁要给你送钱?
惠笙看到宁斟正往这边来,她不想同他打照面,便向蒋佳宜说:“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蒋佳宜也不挽留,冲她挥了挥手。
走远了,刘果果才不服气地说:“她得意些什么呀?把你当什么人了?”
惠笙却不以为意:“你既瞧不上她这样的人,又何必跟她计较呢?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刘果果忿忿:“我只是气宁斟,没有眼光,就算跟你没有希望了,也不必审美突然下这么个台阶吧,简直就是对你的侮辱。”
惠笙笑着捏了捏她的肩:“行了,我知道你最维护我了。那就听我的话,别跟他们一般见识,多找些快乐的事。”
刘果果嘟囔着:“也就你最心大了。”
惠笙只当她是在夸自己。
迎宾宴比惠笙想象中的还要累人。一晚上过去,她的脸都快要笑僵了。她在心里暗暗地发誓,这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给人做伴娘了。以后就算是姜婧要结婚,她也只会封一封厚厚的红包,打死都不要再做伴娘了。
回到房间,她已经累瘫,刘果果也好不到哪里去,只不过她是玩累的。
惠笙强撑着最后一点意志力,去浴室卸妆洗澡,头一回她一沾到枕头就睡着了。
醒来却天还都没有亮。她拉开窗帘,天是暗沉的,大海也比白日里看起来要深沉得多,深蓝的海水不断得涌向岸边,海浪声使人放空。
她没有再回去补个觉的想法,干脆稍微梳洗了下,看隔壁的刘果果还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她轻轻带上门,自己慢慢踱去了酒店的咖啡厅。
时间真是太早了,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咖啡厅里,除了店员,就只有她了。
来这间酒店入住的艺人一向不少,所以店员看见她也就见怪不怪了,礼貌地问她要喝点什么。
她没有胃口吃东西,所以只叫了一杯淡咖啡,然后坐在临海的窗边,看着海浪拍打岩石。只可惜这玻璃隔音效果太好,完全听不见海浪声。
“哦,早上好,你也起这么早啊。”突然有人出声跟惠笙打招呼。
惠笙定睛一看,原来是沈博士。同他一起的,还另有几人,有男有女,年纪看着约莫都在四五十岁左右。
“啊,这些都是参加这次学术会议的老师们。”沈博士替她介绍说。
惠笙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你一个人在这里?”沈博士在她对面坐下。其他几位老师都识相地走开了些。
惠笙点点头:“我的同伴们不比你的,这会子他们应该都还没醒。”
“你倒是醒得早。”沈博士说。
惠笙笑笑:“我这个人有个坏毛病,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一天两天的很难睡得熟,醒了就再也睡不着了。”
沈博士点点头:“是有人会这样。你可以随身带一个自己常用的东西,比如枕头玩偶什么的,会好一些。”
惠笙也点点头:“受教了。”
“沈博士,你要点什么?”那边有人问他。
惠笙便说:“你去吧。”
沈博士忙道:“我去点个餐就回来。”
他才走开,就又有人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惠笙皱起了眉:“你来做什么?”
宁斟很是吊儿郎当的样子:“怎么,这里有写不让人坐?”
他一上来就这么阴阳怪气,惠笙难免来气:“你没看见刚才还有人坐在这里吗?”
“可现在他不是已经走了吗?”
“他没说他不回来。”惠笙没好气。
宁斟其实并不是想来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