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

抹林芷的眼角，语气很轻：“怎么哭了。”

“很难过的话，我们就不说了。”

林芷哽咽良久，忽而叫他：“顾彼。”

“嗯。”

林芷侧着头，听到了顾彼从胸腔传出的声音。

“我有点难过。”

“那我陪着你一起把这关过了。”

“但我不知道怎么说……”

“没关系，那就不说。现在会好一些吗？”

“嗯。”林芷转向去拉顾彼的手，“我们走吧，该回去了。”

林芷大概回忆了一下难过的源头，跟顾彼讲了他们班从40多人只剩下37号人的事。

“明明都已经处了半个学期了，虽然也不是很不舍，但是我觉得听实的这种淘汰制有点恶心。”

顾彼：“听实呢，是三年前易主的，还是有很多传统私立不足的地方。所以这就是为什么秦拂衣小姐致力于把它转形成公立，公办的教育，是按照有人情味的政府的标准来的，所以有‘双减’这类政策；而民办的教育方式，培养的是现实社会的需要。

“当然我们不可否认它已经在改变，至少在三年前，没有哪一对早恋的敢像我们现在这样这么明目张胆。”

“所以你不要急，事物总要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你呢，也不必去着急这些你操心了也无法改变的事情。”

“你走你自己的路，其他的事情会有该做的人去做。”

……

“喂？听得到吗？”年段的广播忽然响起来，是段长在讲话，“同学们，运动会呢就在下周三，还有三天的时间我们需要出一个高二年段的方阵，每班大概二十名同学，这几天的傍晚练一练，配合配合。那现在各班班主任挑出二十个人到操场集合。”

许静低头看了眼运动会的报名表，看着之前报着的名单有好几个都已经不在文创了，她拧着眉说：“林芷，你带几个人下去吧，回来之后来办公室找我一下。”

林芷带人下去后，班里就只剩下17个人了，许静让他们自习，转身去找了段长。

“刘主任，”段长老刘同时也是德育处主任，许静把报名表递给他看，“这些是我们班的运动员报名表，可是前几天的那个调动有6个人都已经不在我们班了。您说这让我怎么办？”

“那学校的制度也是没办法的嘛。要不然就取消报名资格直接放弃，或者你们班现在没报的人顶上，操行分到时候还是加给你们班。”老刘喝了口茶说，“他们相关的信息已经转接到各个班去了，没办法因为你这么一点点小事情做出变动。”

许静深吸一口气：“这不是小事情，这是班级的荣誉问题，他们是一个班级的集体，您不能拿我们班来开玩笑。说拆就拆，说取消就取消，您有考虑过学生们的感受吗？随随便便说的好像文创这个班集体无关轻重。”

“小许啊，火气别那么大，你以为这是我想的吗？”

老刘还想再说点什么，许静却不想听了。

“刘主任，我们沟通不到一起去，别再说了。”

许静回到办公室之后，手支着脑袋就盯着那张报名表。

有时候现实比小说更为荒诞，因为虚构是在一定逻辑下进行的，而现实往往毫无逻辑。

就像一些莫名其妙的体制，令人费解的社会，没有缘由的恶意。

所以人常常容易因为一点点小事崩溃，大哭。

今天周六，却并不是一个多好的日子。

操场上。

“林芷！这儿！”商辙站在那边招呼着林芷带他们班的人过去。

林芷用手挡着刺眼的日光，走过去后顺口吐槽了一下：“这个点了怎么光还这么强。”

“每天的太阳都不一样啊。”商辙伸着脖子往后看，“诶你对象他们班来了。”

这话一出，文创的人比林芷反应还快，刷刷刷地全扭头回去看，吓得理A班的人被突然出现的二十多双眼看的发毛。

林芷：“你们有病吧？”

“没有没有，就是想跟咱亲家打好关系。”文创的人回了林芷一句。

“唉别拘束啊，反正都是互相串过门的一家人了。”理A班的人也热情地打着招呼。

顾彼走到林芷跟前，问：“开始了吗？”

“还没，还有班级没到。”

“顾彼，把你对象还我一下。”乔萱把林芷从顾彼旁边扯过，走得远远的。

但乔萱也不说话，就站在林芷背后把下巴搭在她肩上。

林芷好笑问道：“你怎么了。”

“没有，最近压力有点大。”

乔萱就静静地靠在林芷身上，直到要开始排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