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可是人生长在别离中

一般来说面对池碎玉一起喝酒的邀约，燕序百分之八十是不会同意的。

因为燕序觉得喝酒非常耽误工作，也很浪费时间。

除非是遇到了让他心情非常不好的事情，他才会找那群朋友一起喝几杯。

因为燕序担心楼寒，两个人把酒抱去卧室旁边的一个客房一杯接一杯的喝着。

而一墙之隔的楼寒躺在床上静静的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此刻的他连想哭都没有眼泪可流。

他就那样麻木的看着窗外，仿佛要与窗外的夜色融为一体。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呢，才会永远的走不出过去的阴影，曾经的阴影就如同水和纱一般一层一层的堆积在楼寒身上。

那样的轻一层一层落在他身上却又足够要了他的命。

楼寒疲惫的闭上眼，强迫自己什么都不去想沉入睡眠中去。

这一觉他不知道睡了多久，他睡的并不踏实，在半梦半醒间忽然听见了卧室门传来一阵细小的声音。

楼寒蹙了蹙眉还以为自己仍在睡梦中，有些不安的翻了个身。

旋即他感觉到了自己被一个人很轻的抱住，对方似乎是怕吵醒他一般，连呼吸都放的很轻。

也就是这一瞬，楼寒就明白这不是梦，他一想就知道是燕序用钥匙偷偷打开了卧室门，很轻的进来躺在他身侧抱住了他。

楼寒很敏锐的闻到了燕序身上淡淡的酒味，在心中叹息了一声，“喝酒了吗？”

一旁的燕序如同做错事被发现的小学生一样一惊，声音很低，“嗯抱歉我不是故意想吵醒你的。”

如果可以的话能不生我的气吗？我只是太担心你，太想念你。

燕序心中所想了这些话却始终无法把这句话宣之于口。

他听到身旁的楼寒再次很轻的叹了口气，似是半梦半醒间的低喃，“笨蛋”

楼寒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之前不知道从哪里无意间瞥见的一首诗，他睁开眼睛望着窗外沉沉的月色，“水无定，花有尽，会相逢。”

他的声音停了片刻，声音中藏着不易察觉的哽咽，“可是人生长在别离中。”

“可是燕序啊”楼寒背对着燕序，一瞬间哽咽着泪如雨下，“人生长在别离中。”

言尽于此，燕序他心底已经完全的明白了楼寒想表达的的意思。

两个人依偎在一起，他们的心同样的破碎着化作一地的齑粉，化作一地不知流往何处的汹涌的悲伤。

翌日中午，因为宿醉借住在燕家老宅客房的池碎玉头晕脑胀的醒来。

他有些迷茫的环视了周围一圈，过了好半天脑子才重新回归。

池碎玉摇摇晃晃的下了床，刚走出客房门就闻到了一阵很重的烟味，一下子就让池碎玉瞬间清醒：

“我草燕子，你家着火了？！怎么有这么浓的烟味？”

他一走进隔壁的房间中发现烟味更重，燕序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看着窗外如同一座雕塑一般，安静的一动不动。

他旁边桌子上摆的烟灰缸旁放着一个已经空了的烟盒。

池碎玉咳嗽了两声，快步走上前去将窗户打开，“你不是答应小寒不吸烟了吗，不对小寒呢？”

他环顾四周没发现楼寒的身影，燕家老宅除了他的声音外好像没有别的动静。

燕序听到“小寒”两个字时眼珠才稍微动了分毫，开口声音非常沙哑与憔悴，“我把他送走了。”

“送走了啊”池碎玉伸手开着窗没过脑子的应了一声，“什么？！送走了？！燕子你把小寒送到哪里去了？”

燕序的目光落在很远很远的地方，眼角有些泛红，“我听小寒的话把他送到了市中心的十字路口，他说他说多谢我这段时间的照顾。”

“他说他走不出曾经的那些阴霾了，希望我能放下过去的一切往前看，别再回头。”

燕序咧着唇角露出一个比哭还要牵强难看的笑，“到了那个时候我竟然我竟然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挽留他。”

“小寒他说拜托我不要开口说挽留的话，他最后和我说，再见了，短暂的属于我的小序。”

再见了，我的小序。

“嘿你这小子是不是上次来想偷摸逃单的那个？你啊也太瘦了点，姨多给你放几个馄饨，这次可不许逃单了。”

“谢谢姨”

楼寒像往常无数次那样在楼下吵闹的烟火气中醒来。

他起身走向卫生间咬着牙刷垂眸看着镜中的自己，脖子上之前燕序留下的痕迹已经淡了不少，有不少痕迹已经消失不见。

燕序留在他身体上的所有痕迹全都随着时间开始消失。

楼寒偏过视线不再看镜中的自己，洗漱完后穿上很厚的外套走下了楼。

李姨看到楼寒时整个人都差点蹦起来，“小寒你可算是来了！你好久没来姨这吃馄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