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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掌柜是客栈的常客,伙计热络的和钱掌柜打招呼,熟门熟路的给领着进客房。钱掌柜要替秋儿和赵岂订房间,被赵岂感激的婉拒了。俗语说无功不受禄,本就没什么关系,一路受照顾就让赵岂提心吊胆。待钱掌柜走后,跟赶车的车夫和伙计一样,要了一间普通客房住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起床,赵岂要了两碗粥和一叠咸菜,吃完后跟钱掌柜问了医馆的方向,越好明天一早在客栈门口等候,背着包袱抱着秋儿进城了。岳阳城算是沿海中型的城池,赵岂也算是第一次来县城,宽阔平整的石砖街道,街道两旁人来人往的商货铺子,赵岂紧紧抱着秋儿,双眼转不停的看着。
城里人多热闹,同样的也人多眼杂,三教九流的人什么都有。赵岂一身旧粗布衣服,虽没有补丁也能看出是乡下人第一次进城。三九交流的人有些讲道义,有些却不跟你讲道义。三只手的人就是如此,让人防不胜防,赵岂这种类型的人,就是最好的下手对象。
二十两的银票装在胸口的衣袋里,怀里又抱着秋儿,还算安全。但之前从家中带来的银子铜钱,以及钱掌柜给的银子,十多两银子都装在袋子里,放在包袱中。那些银子都是秋儿准备回赵村建房子用的,在一只手神不知鬼不觉的摸上来时,秋儿手里捏着一片手指粗的小木刃,精准的放在对方手腕上,冷冷的看向对方三十多岁的瘦高男人道:
“要么把手收回去,要么把手留下来,你自己选一个。”
赵岂心里一惊,秋儿趴着他肩膀上,赵岂看不到身后,却本能的就转身。瘦高男人根本就拿秋儿的话不当一回事,一个小孩巴掌长的小木刀能有个什么用。所以在赵岂转身时,手腕灵活,继续往包袱里钻。秋儿眼神一冷,运气体内的真气附在木刀上,比男人的动作更加快速,直接化在对方手腕侧部的筋脉上。
登时瘦高男人惊呼一声,立即捂着已经出血的手腕,惊怒交加的望向秋儿和赵岂。事情发生在火光电石之际,赵岂转过身就见瘦高男人握着流血的手,把秋儿从剪头往下放了一些,双眼看向面色不善的瘦高男子,惊疑的问秋儿道:
“秋儿怎么了。”
瘦高男人偷鸡不成蚀把米,手上生疼不说,手指这会也仿佛没有知觉了。想开口破骂都不能,张嘴就只顾着□□。而秋儿收起毫无血迹的小木刀,淡淡道:
“一个不长眼的三只手,把包袱放在胸前安全些。你不是要去医馆吗,快些去还能有空溜达。家里的东西缺了不少东西,是在县城添置还是在镇上添置。”
“哎呦疼死老子了,死丫头片子,敢伤了本大爷,哎呦老子的手,疼死了,你们等着,看老子喊人来怎么收拾你们。”
秋儿最不耐烦这种炮灰经典台词,手上施力木刀直接飞出去,稳稳的插在瘦高男人脚跟前的石板上。瘦高男人叫嚷的话梗在喉头,惊恐的看向秋儿。如果还没弄清原因,本能的也不相信一个小丫头和一把小木刀能伤到他。那现在脚前面的插入石板半截的木刀,真真实实提醒他这并不是做梦。
做为一个普通的偷儿,遇到这种传说中内里高手,连看着秋儿瘦弱的女娃形象,也瞬间的变得高深莫测起来。握着受伤流血的手腕,跌跌撞撞的跑了。赵岂呆愣了良久,在秋儿的晃动下才回神。表情有些隐隐的激动,最后还是抱着秋儿一路问路,到了城内最有名望的中医馆,请坐诊的老大夫替秋儿看病。
等着看病的人不少,赵岂抱着秋儿等了一个时辰才轮到他们,摸脉就是个仔细的事,没有现代化的医疗机器,中医讲究望闻问切。曾经做过几世中医的秋儿很了解,在赵岂的强硬态度下,伸手让老大夫诊脉。老大夫闭目摇头,偶尔手指轻动诊脉,半晌收回手睁眼摇头叹道:
“令妹的症状老夫前所未见,据你所说的症状跟脉象显示明显不符合,老夫医术不精还请另请高明。”
赵岂不肯死心,被秋儿阻止,本就跟身体无关,大夫也治不了灵魂的病。赵岂最终只能死心,带着秋儿离开医馆。见日头已经正午,在街上不远的小饭馆,要了两碗面。五文钱一大碗面,赵岂咋舌物价太贵,比镇上的贵了一半还多。来一趟县城,在镇上没怎么用钱,到县城后昨晚住客栈就花了半吊钱。
大夫看病,没看出什么名堂也要付十五文诊费,等回到家一两银子肯定要花光。一两银子买粗粮够两人吃上半年了,就是买大米也够吃一两个月的。赵岂最后总结,城里人的花费真贵,还是乡下好。秋儿闻言轻笑,按照他的思路,城里人会更觉得农村人寒酸。各自的环境不同,生活的方式和观点也不同。
吃完饭赵岂抱着秋儿准备回城外的客栈,那里比城内的客栈要便宜不少,回去的一路也能逛逛。在针线铺子里,秋儿买了针线,赵岂花了一两多银子,给秋儿扯了几尺红色和翠绿色的布,自己到是没买设么。秋儿也没推辞,赵岂要外出打猎捕鱼,这种合纺的布料不适合他穿,回镇上买也不迟。
赵岂本来还打算给秋儿买朵花戴,恶俗的颜色和款式,秋儿真的接受不能,硬是不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