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畅谈

林寒奇怪的转过头去，却发现一个脸色苍白面带疲倦的中年男子好奇的打量着他，伴随着林寒转头，周身的压迫感消失的无影无踪，若不是林寒小心谨慎，大概会以为刚刚不过是他自己的错觉

“对，在下便是，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林寒面带狐疑的打量着这个可以的中年男子，脸色苍白眉心却带着郁而不化的黑气，很明显就是服用了太多所谓‘仙丹’造成的后果，此人不是大富大贵之人就是身份高贵之人，不过看样子身子已经到了外强中干的地步，而眼底的疲倦却表示此人操劳甚多，眉宇间的浩然正气却又给林寒值得信任的错觉

“我叫赵俨前些日子在驿站见林公子舌战众多士子而不落下风，今日一见果然器宇非凡，端是人中龙凤林公子此时不应该参加乡试吗？可是其中出现什么意外？”

宁皇也没想到林寒刚开口就问他姓名，没有准备的直接将自己的名字说了出来，他没有多少感觉，反倒是跟在他身后的穆阳差点跳起了，普天之下还有不知道宁皇名讳的人？宁皇这一举动端是不智

奈何林寒就是这样一个不知道宁皇姓名的奇葩。

“原来是赵先生，在下有礼了，你说乡试啊，我考完了，提前交卷便离开了”

林寒深知面前这位中年人不是什么寻常之辈，一言一行好似龙虎相伴，这样的人林寒也没有冒犯

的意思。而林寒的表现不止让宁皇感到有趣，就连宁皇身后的穆老公爷也有些吃惊，这世上当真有不认识宁皇的人？

“这一次乡试题目如此简单？”

宁皇顿时来了兴致，都说林寒是才子，而林寒的诗作也让宁皇有些承认林寒才子的身份，也正是因为这样，宁皇反倒对林寒的对乡试的态度有些好奇和看重，一个江南府的才子都可以这么轻松完成乡试，难不成这一次的题目当真有些简单了？

“提议以这种题目做考试题目的人不是溜须拍马之辈便是包藏祸心之徒，大致是想要讨当今皇上开心吧，乡试是为国家选拔人才的，提问当言之有物，乡试高中之人即便无法进入下一轮想来也会在地方某得一定职位，若是考校这些职位的人，当以民生问题为主就好像家里牛丢了总不能子曰孟曰解决吧”

林寒将点心盒子推了过去，示意对方尝尝。他也看得出面前这个中年男人也算是虚心求教，反正这里天高皇帝远，说一说也无所谓，于是将他的想法说了出来。

“何以见得？”

宁皇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心中略有不平，他这个问题可是想了良久才选出来的，本以为这个问题足以将天下英才一网打尽，为何在林寒眼中反倒成了包藏祸心之徒了？心下当即有些不爽，乃至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不正常的潮红。

“或许宁皇是打算以此题来钓天下英才，但对于偌大的大宁来说英才能有几何？治理这偌

大天下的大多都是平才乃至庸才，能想到这一层的自然不多，自古就有楚王好细腰，如果有人和你说某某某是一个混蛋，那他的意思是希望你夸他好还是希望你说这个混蛋为什么死了？”

林寒白了一眼宁皇，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宁皇，可怜宁皇这么久从来没人敢这么看他，那眼神分明就是看傻子啊！！

而宁皇却又不好意思发火，仔细一回想林寒的问题他很快就想明白了问题的结症所在，他的本意是想要有人分析出秦亡的原因，但下面的可不一定会这么想，投其所好是所有人的通病，秦亡自然代表着它的错误性，这不就变着法子说当今宁朝的正确性，也就是宁皇的正确性？虽然他心中有些暗爽，但他也顿时明白了林寒的意思，对林寒的恼怒也小了几分。

“自是希望，他夸说话之人的好”

宁皇有些不好意思了，虽然被拍马屁有些暗爽，但是这件事被人挑明之后以宁皇的羞耻度还是有些脸红的。

“所以啊，上面都想要夸赞的声音，下面只要脑子没病当然知道该怎么做，上层希望听到溜须拍马的声音，办事的人自然会选择溜须拍马一流的人晋升，这样以此下去为官者皆是溜须拍马之徒，窥一斑而知全豹，你当这大宁官场是何等样子？”

林寒收回之前的目光，神情中多有几分欣慰，能跟得上他思绪的人本就不多，没想到随便偶遇一个人就能理解他的话，这让林寒感到十分开心。

“

由此晋升上去的官员定会欺上瞒下，只知溜须拍马，原本以为一招科举已经能网罗天下英才，没想到竟是这般可笑”

宁皇听了林寒的话脸色更加苍白了起来，眼中也多了几分颓势，处心积虑的政策最终竟然得到的是如此一个结果，对于一个想要大有作为的君主来说，绝对是一个莫大的讽刺。林寒也没想过他自己一点见解却犹如扇了当今天子一巴掌，而看样子这一巴掌有些重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宁朝之前晋升之路乃是被氏族所控制，寒门无贵子，不是一句说笑，而科举制度最起码给了寒门一个晋升的通道，有一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