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问君能有几多愁?
轻人,坐在高头大马上,俊秀的脸庞让很容易忽视他的狠历,他望着眼前的城池,笑呵呵道:“并州将军,快出来一见。”
城头之上,一个苍髯大汉站上了城头,望着下面的姜战,轻蔑笑道:“姜元帅,不待在漠北替我们看门,跑到并州来做什么?还带着这么多人?是要做甚?”
姜战盯着城墙上面的汉子,轻笑道:“张将军,现在京城有难,我们要进京勤王,还请你打开城门,放我们过去,我呢向你保证,绝不侵扰你城中的一花一木,只是借个道而已。”
镇守并州的将军名叫张通,体型肥胖,满脸胡须,将军之位是靠着家族势力上下打点换来的,属于是徒有其表,而无其里的废物将军。
他手持一把梨花开山斧,站在城头之上指着姜战哈哈大笑道:“你这个匹夫,想干什么难道我还不知道?今天我还就放出话来了,别让怕你姜战我张通不怕,这些年别人吹你吹的有些神了,依我看你也只是个徒有其表的匹夫而已,今天我还就把话放在这里了,有我并州将军守在这里……”他指着姜战脸上有些不削神色,摆了摆手指,一字一顿道:“你过不去!”
姜战扭了扭脖子,有些意外的哟了一声,“居然遇到了一个硬骨头,那好言劝不开你的城门,那我就只有用拳头打开了!”
说罢,他举起手中长鞭朝城墙的方向一指。
顿时,大军如潮蚁般蜂拥而上,如蝗虫过境,所到之处遍地荒芜。
后来的史书记载,姜战率军攻打并州,并州将军赵通拒降,半日后,赵通亲自出城跪地迎接,自此,并州破……
城破后,姜战因看并州将军不顺眼,将其斩于马下,享年三十六岁。
————
傍晚,皇宫皇陵之处,有两人。
皇帝赵楷提了一壶好酒,坐在了那座还是新土的陵墓旁边,没来由有些伤感,一夜之间,赵楷的满头黑发全然变得花白。
整个人的气态也瞬间变得苍老了许多。
身后,谋士元修静立无言。
赵楷给面前的空碗满上了酒水,笑呵呵道:“李爱卿啊,你这一走,我甚是孤独啊,这天下懂我的人不多,你是最懂我的那一个,还记得当年我们年少时,坐在屋檐上望着漫天繁星,各自诉说着自己的远大理想的时候吗?嘿嘿……那个时候你小子还不肯饮酒,后面我硬是强行给你灌了几口,没想到你小子还真是……一杯酒就倒,哈哈哈!最后还是朕将你背回去的呢!”
“我真是怀念那个时候啊,那个时候咱们都对未来有着无限的憧憬,胸中也有万丈豪气要对着这个世界吐上一吐,还记得那些我们彻夜长谈的夜晚吗?现在朕年纪大了,走过了大半辈子,见过了无数人和无数的事,可一闭眼回想起来,脑海里回响的全都是咱们那个时候的年岁啊……”
赵楷整个身子往后一倒,就这么倒在了李甫的陵墓旁边,他双手枕着后脑,看着即将下沉的夕阳,叹道:“年轻真是好啊,如今的我就像这轮眷恋人间久久不肯落下去夕阳,还死皮赖脸的赖在这个世上,你说你是找个什么急啊,你要是再等等,不就将我熬走了吗?是故意来恶心我?呵呵……”明明年纪轻轻却已然满是暮气的皇帝,捏起了拳头往坟墓上砸了一下,笑骂道:“果然还是你小子,知道怎么恶心我,是不想愧对于先帝吧?”
皇帝说着说着突然流下了眼泪,他慢吞吞地自言自语道:“自从我当了皇帝,咱们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说说话了,很多年都没有彻夜长谈过喽!朕可是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要和人说说啊,当年只有你愿意听我说,可是自从我做了那件事,当了这一
朝皇帝之后,你就不爱搭理朕了,你眼中全然只有什么黎明百姓、家国社稷,可这些都是朕该操心的事情啊!你跟着瞎掺和什么,再说了,我当了皇帝之后,可曾亏待与你?”
“唉,朕寂寞啊……”
皇帝早已经泪流满面,他艰难地转过身,将手枕在耳朵下,望着躺在里面的老友,唏嘘道:“你在里面冷不冷啊?”
“要是…唉…要是当年朕没有做这个皇帝,我们之间的关系会不会不至于如此?”
“天意弄人啊天意弄人!”
“可要是即便让时间重塑,我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做那件事,杀掉自己的五个亲兄弟,登基为王!”
“李甫啊李甫!”
“你要是不那么愚忠,该有多好啊?”
“可话又说回来了,你要不如此愚忠,朕又改对你失望,那么李甫也就不再是李甫了,所以这人啊……可真是贱!”
皇帝赵楷说道最后,竟是满脸的不甘之色,他有气无力的指着坟墓上的墓碑,大骂道:“他不过是送了你一本治国要论,屈膝给你继了继鞋带,你何须对他如此念念不忘?这些事他太子做的,我又何尝做不得?后来朕送了你一整座书库!给了你无数金靴,都比不上他?你可真是该死啊!”
远处一袭白衣的僧人谋士元修,一脸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