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寻人

人到齐了，大家浩浩荡荡地上山，几个人一组，在不同的地方寻找。

还好天公作美，今夜星星繁多，让山林里多了些光亮，这个年代大家吃的不好，多多少少都有些夜盲症。

村里大部分人都来找人了，有少部分当做没听见一般，赵癞子就是其中一个。

他们家也听见了响声，磨磨蹭蹭一会，等到人走光了才打开院门，然后又心安理得地回去了，赵桩子还挺会为自己找借口的。

有人问，赵桩子就说：“我儿子去了镇上还没回来，家里只有一个行动不便的老母亲，实在是有心无力。”

张婆婆行动不便，经历了前段时间成二嫂和张婆婆骂战的村民，面色露出鄙夷，这家果然是偷奸耍滑之辈。

苏子佩找了半天赵青李，没顾得上赵春桃和赵小橘，赵春桃到老宅后范带娣就让她吃饭，家里人除了范带娣和赵成才。都上山找人去了。

赵春桃很担心妹妹，有些食不下咽，明明菜色很丰盛。

范带娣给赵小橘喂了几口苏子佩留下来的母乳，她什么都不懂，倒是吃的很快乐。

范带娣见赵春桃没胃口，就从屋里拿出了一袋子的橘子，取出几个给了赵春桃，“是不是没胃口，吃点橘子会好点。”

这橘子是赵老二从城里带来的，怕橘子打蔫，送来的时候带着枝叶，范带娣当场就吃了几个，味道很好很甜，比村里的要好吃的多。

赵春桃剥开橘子的果皮，里面的汁水立马就流了出来，入口是甜的，慢慢品尝就会发现甜中透着微酸，中和了一下，味道更好了。

说起橘子，从县里坐牛车回来的徐先生一家也谈到了。

“后皇嘉树，橘徕服兮。受命不迁，类任道兮。这是屈原《橘颂》的一句。”徐先生进城采买，妻子买了一些橘子，乘此机会徐先生给儿子讲了关于橘子的诗句。

他儿子机械地跟着念了诗句，注意力完全在橘子身上，徐先生怀疑他压根儿就没记住。

镇上耽误些工夫，回来已经晚了。

今天去镇上的只有徐先生一家人，念着徐先生的交情，他愿意走一趟。

为了早点赶到，赵金浩走了尽量走捷径，有些路段较为偏僻。

路面的野草枯黄地更加厉害了。

徐先生儿子人小，他看什么都新鲜。

袅袅炊烟从屋脊升起，路过的大狗平等地朝路过的人狂吠，染过太多泥浆它的毛色从原本的白色趋向黑黄色，村子依山而居，层层的梯田刚刚被村民重新整理过。

中途休息的时候，徐先生儿子折了路边的一枝青松，它的颜色更加接近于墨绿，村里的人一般用它来熏腊肉，像杨柳枝条纤细柔软适合编筐，上次他见爹动手做过。

老黄牛四处寻着青草，徐先生儿子见他拉车辛苦，便在周围拔青草喂老黄牛。

“爹！娘！你们快来！这里躺着两个人。”徐先生儿子大声呼叫。

徐先生立马从牛车上下来，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飞奔到儿子身边，“我们马上过来，别着急，不要乱跑，你人在哪里啊？”

“在路口前面，有一棵大松树的地方。”徐先生儿子描述着自己的方位，又小声嘀咕道：“奶说我可聪明了，我才不会乱跑呢。”

徐先生夫妇最先到达，赵金浩把牛拴好，才跟上来。

见到父母过来，徐先生儿子跑过去牵住徐夫人的手，指着灌木丛说道：“娘，你蹲下来看，斜坡最下面睡着两个人。”

徐先生蹲下，顺着树丛的缝隙往下看。

果然，里面躺着两个人。

这个位置不好营救，赵金浩找了根绳子，一头绑在树上，一头绑在腰上，再慢慢下去救人。

树丛里的很多都有带刺的藤蔓，徐先生和赵金浩救人过程中还不小心在衣服上拉了几道口子。

等两人被救上来，赵金浩这才看清他们的脸。

“这不是陈彘夫妻吗？”这个男的叫陈彘，因为长得黑别人都叫他黑彘，

彘就是猪，黑彘就是黑猪，要是在现代被人喊猪多少有点不高兴，但是沟边村村民接受良好，贱名好养活嘛。

徐先生揉了揉手腕，问道：“他们你认识？”

“认识，平时我拉车比较多，他们是隔壁镇的，奇怪，怎么跑我们这来了。”赵金浩一边叹了叹他们的鼻息，一边说道。

人还没死，就是不知道为啥，一直昏迷不醒。

徐夫人给他们喂水，完全不能吞咽下去。

“不行，我们还是送他们到镇上看看大夫吧，现在的情况不是我们所能医治的。”徐先生在一旁提议道。

等他们叽叽喳喳地说完，赵金浩也表示同意： “行，我们一人背一个，先把他们送到牛车上去。”

他们把陈彘夫妻俩放到牛车上，多了两个人车上拥挤很多。

就这样，徐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