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遇
到了门口,经童子禀报,池翾才缓缓从门外走进,不徐不疾,仪态端庄,媚人的的桃花眼中透露一丝漫不经心,脸若皎月,眼似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
她刚进殿,便对上了一双皎若星辰的眼睛,阳光恰巧打在了少年的身上,多了一份温暖与灿烂。少年穿着织锦短袍衫,头戴嵌蓝宝束管,脚蹬黑靴,他意气风发,气宇轩昂,明眸皓齿,一双杏眼倒令人着迷。池翾呆愣了一会儿,心想:许久不见,没想到竟变得如此一副好模样了,倒一点也瞧不出是日日生活在荒漠之中。少年见她看的入迷,脸上也不由自主地泛上了丝丝红晕,只得将手搭在脸上做出要咳嗽的姿态,赶忙移开了脸。池翾看见这一幕不由得觉得好笑,便也掩面笑了起来,心想:还是小时候的模样
胡太傅听到这边的动静,看了眼祁渊,又看了眼池翾,笑着摇摇头道:“老臣参见嫡公主,公主万福金安。”
池翾见状,赶忙移开了视线,回礼道:“太傅有礼了,学子池翾见过胡太傅。”
这时,池翾才看见内少年的旁边还有一人,这人倒是仪表堂堂,玉树临风,穿着青色圆领大衫,活脱脱一副乖巧学子模样,不过确是一言不发
太傅见无人响应,便指着祁渊说道:“这是祁老将军的长孙,祁渊。”然后又指着王磷道:“这位是王臣相的长子,王磷。”
祁渊、王磷一齐躬身,双手作道:“臣,参见嫡公主,公主万福金安!”
“公子们有礼了。日后便是同门,这些礼数繁杂,便都免了吧。”池翾微微低头笑着应道,可眼神却依旧停留在祁渊身上
祁渊自然也注意到池翾的眼神依旧停留在自己身上,笑到:“公主已然有七年未见过末将了吧,这是不记得末将的容貌了吗,无妨,无妨,日后自然会记得的。”一口灿白大牙露着,笑的肆意又张扬
“哎,七年确实是可以改变一个人许多,以前那个活泼可爱,死命要跟在我身后叫我姐姐的人现如今也变得和大街上那些轻浮的男子一样了,哎...”池翾虽然两条柳叶眉蹙着,但两边嘴角是始终没有放下来的
池翾一边说一遍往自己的位置走去,还时不时回头看一眼祁渊,脸上依旧挂着得体的微笑。但自小跟随池翾的琳儿知晓,自家主子若不是在规规矩矩说话,那么一张嘴便是损人损到极致,但这种情况到也不多,自己从小跟着公主长大也就遇到过两次,一次好像就是...但如今这样倒不像是在损人,倒像是在拿对方打趣
胡太傅捋着胡子,笑道:“好了好了,越说越糊涂了,这祁渊面子薄,还请公主莫要再逗他的趣儿了,哈哈哈哈。”
不适时的,一声冷冽的男声响起:“胡太傅,不知我们今日教授何章?还烦请太傅明言。”王磷依旧没有一丝表情。池翾心想:这人虽长着一张恰似观音般如玉的面庞,但多少冷了些,也不知此人城府究竟多深,若是和王权那个老狐狸一般,那在这启蔺殿中又要多出多少明枪暗箭,麻烦。
听到王磷这一番话,太傅也只是挂着笑容,捋着胡子,踱步走到讲桌前说道:“那么今日我们学习……”
…….
申时末,学堂便放了,池翾拜别胡太傅后,便启程回宫。
路上,池翾瞥见琳儿一脸郁闷,便开口问道:“莫不是肚子还饿?可两个肉包子都被你吃了哦,瞧你这表情,好似我日日苛责你,那些鲜花饼、桃酥、绿豆糕都进了狗肚子里了。”
“公主,恕奴婢直言,您平时去皇塾中无非就是抄抄书,看看书,听太傅们的讲课,皇塾不比宫外的私塾,这里人人都是眼线,就希望抓住皇后娘娘或您的把柄,好将你们一同拉入水,叫你们都成他们斗权的牺牲品,今日您对祁小将军实在是太唐突了。”琳儿一脸后怕地说道
“我与祁渊是自小的交情。”池翾突然又想到,自己与祁渊也已七年未见,这七年足以能是一个本性善良淳朴的人变成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这在深宫中可是日日上演,想到这,池翾只好反驳道:“唉...算了。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在这吞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住了这么多年,什么事情我没见过,今日确实是我唐突了,以后不会了。”池翾低头摆弄着手上的暖炉,纤纤玉指早已被寒风冻得通红,抬头时,眸子里的星光一晃而散
“今年的冬至格外的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