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

江韫埋在他的胸膛里，慢慢的伸手环住褚昱的腰，回廊长长，灯笼之下两人的影子紧紧粘在一起。

许久，一声寒鸦啼，两人才松开。

褚昱一手握紧江韫的手，另一只手摸着江韫的脸，“瘦了。”

江韫从前脸颊还有些肉，是小女儿的娇憨，而如今双颊更加瘦，便称的那双眼大而明亮，个子似乎也高了些，头顶到了褚昱的下巴处，拥紧她时，皂英的香气霸道的侵袭而来。

江韫眼也不眨的看着他，笑着说：“如今及笄了，自然是瘦了些，瘦了不好看吗？”

褚昱连忙摇头，“好看，都好看。”

江韫戳了戳他的胸膛，“傻。”

褚昱笑着捉住她作乱的手。

“陪我走走。”江韫晃了晃手。

褚昱说好，又携起她的手。

江府曲廊颇多，如今正值秋季，廊前便摆满了各色的菊。

前些年的时候，江太傅还亲手栽种了几颗桂花树，长势喜人，如今正是桂花飘香的时节。

有落花与黄叶飞过，江韫摇了摇他的手，问：“这次回清河，可有什么趣事没有？”

褚昱仔细思索片刻，才说所经之事算不得什么趣事，“未得空去欣赏美景，不过在等放榜期间，去了我之前求学的书院，夫子如今做了祖父，含饴弄孙颇为自得，陪他喝了几壶酒登了一回高。”

“夫子，可是严甫严先生？”江韫仰头看他，“之前听祖父说你跟随的夫子是位大儒，也是祖父的旧相识，这仔细想来如今还在清河的唯有严先生一人。”

“正是严先生。”褚昱说，“此番回京，先生还托我问太傅安好。”

他捡着与严甫的旧事给江韫说了几件。

正好前面置着一个花架子，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几十盆花儿，跟前怪石嶙峋，倒是将风挡了个七七八八。

两人便在此停下坐在栏杆旁，褚昱坐在右边挡住风口，他松开江韫，从怀中掏出一根簪子。

在手中认真的擦拭一番后，才双手拿着簪子递了过去。

江韫疑惑，“这是？”

“及笄之礼。”

江韫：“方才不是已经和你兄长的礼一同送了吗？”

褚昱说不一样，“方才那份是买的，花了银子就能得到。”

江韫微怔，猛地抬眸杏眼亮亮的看着他，“那这个…是你亲手做的吗？”

褚昱有些不自在的“嗯”了一声，“小时候学过几日雕刻，所以就自己给你雕了支簪子，你莫嫌弃。”

江韫小心翼翼的接过来，举在眼前一寸一寸的摸过金丝楠木雕就的牡丹纹路。

细看之下的确是有瑕疵，江韫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自是能一眼能看出它的缺点，但瑕不掩瑜，牡丹栩栩如生，可见褚昱功底，绝非是他所言几日就能得。

“真好看。”江韫真心实意的赞他。

褚昱笑着没注视着她。

再晚一些的时候，江韫打了个喷嚏，褚昱便说送她回去，“明日再来找你，日子还长。”

江韫今日起的早，早先愁见不到褚昱，晚一些的时候又喜他风尘仆仆赶来。一日之间悲喜皆有，这会儿倒也有些困乏了，便应下了。

褚昱跟个火炉似的，即便是衣着单薄，手仍是热的，江韫被他握着的右手也热的出汗。

枫泊院门口。

江韫走了几步，褚昱看着她的背影忽地出声叫住她，江韫转身，懵懵问：“怎么了？”

褚昱笑的恣意，朝她恭敬作揖行礼，一字一句虔诚道：“忘了说了，愿郡主生辰欢愉，万事如意。”

江韫笑的眉眼弯弯：“知道啦。”

……

直到江韫的身影再也瞧不见，褚昱这才敛了笑意捂着腹部踉跄几步，千帆遥遥看见立即冲过来扶住他，忧心道：“公子。”

褚昱面色灰白，大半的力都泄到了千帆身上，额角也细细密密的渗出了汗，他冷硬的吩咐道：“回府。”

千帆：“方才老夫人说今夜歇在松直院，屋子都收拾好了。”

褚昱疼的没忍住闷哼一声，颔首示意往松直院走。

才将他安顿在屋里躺好，千帆又急忙出门去叫府医。

回来时正好在松直院大门处碰到悠哉悠哉的褚衡。

褚衡看着面熟的府医略颔首，视线转向千帆，蹙了蹙眉，“他又怎么了？”

一面说着倒是将路给让开，示意府医先进去。他跟在后面步子也加快，千帆这才说褚昱的伤的来源。

原来褚昱本打算一放榜便即刻回京，只是碰到昔日同窗，他中解元众人皆喜，免不了要拉着他酣饮一场。

饶是褚昱吃酒再厉害也敌不过七八个人齐齐对他，这一醉酒便误事，耽搁了回京。

为赶上江韫的生辰，一路硬是日夜兼程的赶路，“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