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清晨阳光正好,江韫瞳孔映着日光,眸子颜色浅淡,颜色极好。
她看着夏明的脸,脑中空白着,似乎不能理解她所言。良久,她笑了下,却比哭都难看:“明儿,你说什么呢?”
夏明柳眉倒竖,携起她的手就往外走。江韫力气比不得她,轻松就被拉着去了。
走了几步,江韫才回神,很是抗拒她的动作,一面往回抽手一面急着问她:“明儿,你松开我,你要带我去哪里?”
夏明察觉到她的动作,手下力气更大了些。江韫本能的不愿跟她去,她抬眸看到夏明侧脸,余怒未歇的模样,心里头更不愿了。
夏明停下步子,侧首看着她的脸,叹了口气,胸脯尤起伏着,似乎是气急了:“去国子监!你好好看看,褚衍之他在外究竟在做些什么?”
江韫摇头,手底更用力的想挣脱,往后退了几步,有些防备的望着她:“去国子监做什么,我不去。”
夏明拿桃花眼瞪着她,“自然是看清他褚衍之究竟是个什么人,我先前还只当他是个君子,谁知他竟在外还有红颜知己!”
闻言江韫一怔,帕子落在地上都未瞧见,沉默了许久。
良久才算是冷静了下来,她深吸了一口气,几许呼吸间,江韫捏了捏拳,望着夏明气愤的脸颊,上前挽住她的胳膊。
平静的说:“这会儿他们该在上课,如今去了,你想让我看的可还能看见?”
夏明抚了抚胸口,一面走一面说:“不晓得那个姑娘走了没有,大不了等他几个时辰,到午间时再说,再不济还有傍晚,今日总归是能碰见的。”
她是个急性子,讲话时总是很快,在家时爹娘也总讲她,说她该温和一些,一言一行也该三思而后行。
风风火火的,怕是会在无形中伤人,须知恶语伤人。
江韫同她处了许久,倒也习惯了她,起先还会在意她的话,而如今,早已不当回事了。
但听到夏明这番话时,她仍是一怔,虽不至于被她所伤,可反应过这话中之意时,委屈涌上心头。
她一字一句道:“午间、傍晚,意思是褚表哥每日都会同那女子相处这般久吗?”
她每日去松直院时,总也担心自己会打扰他,每每去寻他时,也会犹豫再三再决定去否。
原来他在外面时,居然会同旁人一日见这么多次。
可这些,自己统统不知。
她突然记起近些日子以来,褚衍之忽然待自己冷漠了起来,总也躲避不见。
可是夏明都晓得他在外的事了,夏明同自己私交如何,怕是整个江府无人不知,褚衍之见过,自己也曾在同他没话找话时,总提起白日里跟夏明之间的事。
他怎么会不知。
对啊,他不仅知道,还偏偏还让夏明都看见了。
那可否能说明,褚衍之是后悔了。就是想通过明儿,让自己晓得,他无意于自己,他心里有人。
江韫脚下不稳,晃了几下,手指紧紧的抓着夏明的胳膊,面色苍白,一时间只觉天旋地转,竟是站不住了。
夏明忙将她搂紧怀里,担忧的问她:“怎么了,可还好?”
江韫闭着眼,抑制住眼中的泪花,轻摇头,声音轻轻:“我没事。”
夏明:“要不不去了,回去歇着。”
江韫睁开眼,长长的眼睫上沾着泪,她垂下眼睫,眼底绯红一片,瓮声瓮气说:“还是不了,这便去吧,早些去。”
早些去,也能早点看见夏明所言究竟是否属实。她相信褚衍之,可她同样信任夏明。
她不能光凭夏明一面之词就给褚衍之定罪,一切的一切,眼见为实,她只信自己的双眼。
便是褚衍之真的有中意之人,她也该问清楚的,他二人之间的一切,不该从旁人这里了解。
他说不能兑现承诺。
她也要问清楚,这诺言,究竟是那制香一事,还是婚约。
所有的一切,她都要褚衍之亲口告诉她。
语罢,江韫便抬步往前走,夏明忙紧着跟了上去。
夏明并不会阻拦她,她也知江韫执拗,凡事一旦开了头,便极难被劝回。
平阳侯府的马车还停在外面,夏明便携着她上了马车。一路上,江韫都垂首看着自己膝上的手帕,再无旁的动作。
到国子监时,金乌半藏在山后,远处明山一片郁郁葱葱。
国子监还是旧时那般,只是门外槐树早已不见飘香的槐花。
江韫触景生情,忆及那时褚昱从国子监出来时的意气风发,难免更悲伤了,又听夏明说那位姑娘此时不在,便沉默着又回了马车上。
无情岁月蹉跎人,想让它慢些的时候,反倒是过的更快了。跟未曾看见槐花凋落一般,江韫满腹的惆怅。
夏明陪她坐一阵子又下去转一阵子。
快到午间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