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的跟了过来。
他有些厌恶自己的心思,觉着是玷污了郡主表妹,当下便悔到恨不得立马回了松直院。
想到此处,他手指捏紧,腕子回缩。
下一刻,手腕一抖。
他听见江韫问他:“褚衍之,你是不是喜欢我?”
褚昱一顿,江韫的目光像刺一样戳在他身上,手里的珠花都拿不稳。
脑子像是生了锈一样,江韫的话得一字一句的拆开仔细琢磨,才能明白她的意思。
随后一口否认:“没有。”
像是在说服自己一般,他一连说了三遍没有,而后抬手将珠花置在桌上,往她那里一推,一字一句道:“郡主唤我一声表哥,衍之不敢逾矩,只拿郡主当妹妹看待,”
饶是江韫早就设想过这样的结局,但当真的亲耳听他如此讲,仍不免有些失落。
她看了褚昱几眼,从石凳上起身,有些落荒而逃。
“我去让人给褚表哥找府医,你在此处等着不要乱跑。”
褚昱张张唇,见她倩影如阵风儿似的已经远去,他捏紧了拳头,突然咳嗽了几声。
目光落在珠花上,半晌扯了个自嘲的笑。
卑微如他,便是喜欢到了嘴边也不敢讲出口。
小郡主太过明媚,自己如今身无长物,拿什么去同家世学识皆乃人中龙凤的五陵少年去争。
看她方才波澜不惊问自己是否喜欢她的模样,应当……应当是有很多人曾同如今的自己这般。
用这些东西去博她一笑的。
褚昱又将珠花拿过来藏进怀里,起身整了整衣袍,走出了亭子。
千帆跟过来,察觉到公子不虞,低声问他:“公子,不等郡主回来吗?”
褚昱摇头:“不必了,你去找郡主说一声,说我如今已无碍,不必再找府医过来。”
他声音很轻,颓然了许多。
千帆瞄他一眼,见公子不似方才面含笑意的模样,又跟从前一般一样冷冰冰的不欲与旁人多说的模样。不敢反驳,躬身行礼,忙不迭的去了。
褚昱回了松直院,进了书房,片刻起身从书架上拿出瓶岁酿,倒了两盅,嫌不解闷,直接拿起酒壶喝。
*
江韫失落了片刻便又恢复过来,仔细琢磨着自己方才同褚昱的对话,难免有些懊恼。
是自己太过心急,褚表哥如今忙着准备科举,哪有闲心去管什么风花雪月之事。
此事绝对不可操之过急!
她穿过游廊,一步步向府医的院子里去。
突然听到有人唤她,转身一看,千帆跑着过来。
她心下一凛:“可是褚表哥怎么了?”
“郡主。”千帆行礼,这才回她的话:“我家公子无碍,公子吩咐奴才给郡主捎话,说是他如今无碍,这便先回松直院了,也不必再劳烦府医去一趟。”
“他回去了?”
江韫怔愣,呆呆的问。
“是的。”千帆硬着头发回:“郡主您看这……”
江韫又问:“那珠花呢?”
“什么珠花?哦,您说公子用帕子包着的那个珠花?公子也一并拿回去了。”
此话一落,江韫转身提着裙摆便往回跑,团扇都丢在了地上。
“郡主。”秋画捡起来,瞪了一眼千帆,急忙追了上去。
千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江韫一路跑到了松直院,伺候的丫鬟小厮都来不及向她行礼,她便消失不见。
可是她又没怎么来过松直院,也只晓得去书房的路。
站在书房门前时,也没想过他会不会在此处,那守门的小厮才要行礼说话,江韫掠过他。
只是靠着一股莽劲,扶开了门,那小厮拦不及。
“我不是说了,谁也不准放进来吗?”褚昱声音沉沉,自带一股威严。
他坐在书案前的木阶上,曲着一条膝,单手拎着酒壶,发丝不似平素整齐。
书房门半开,残阳顺着溜进来,光影落在他俊灵的面庞上。少年落寞,眉目间戾气毕现,抬眸时,极为不耐烦。
久久不见人应声,褚昱掀起眼皮。
江韫一手抓着门框,呼吸声清晰可闻,她背着斜阳,浑身像是渡了一层金光,像是误入凡间的仙女。
褚昱又垂下眼。
娘亲曾同他说过,若一早就知没有结果的事,从一开始便莫要纠缠,一定要及时止损。
徒留经年后一声声落寞的叹息外,再无半点旁的好处。
君子明哲保身,不该让自己陷入这种境地。对一些事如此,与某些人亦是如此。
他仰头又灌了一口酒。
下一瞬,手背上覆上一片温热,江韫矮身在他面前,拦住他的动作。
对他摇头,目含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