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秀儿的悲伤
城东李渊府外,罗世信停住马车。后面二十骑城管司衙役在伍天赐的带领下,齐齐下马。车帘一搭,庄大少一身狼狈的自马车上下来,昂首走到门上,对着迎出来的老家人问道:“安叔,伯父与我大哥可在?”
老家人眼见他这般架势,心中不由暗自嘀咕,倒也不敢怠慢,躬身回道:“好叫郡马得知,老爷与二少爷都在,老奴这就去通报一声。”
庄见微一寻思,也不坚持,点头道:“也好,想来伯父和大哥都不是糊涂人,这事儿该咋办,也不用我多说的,你去吧。”说着,自顾背手站在府外等着。
他跟众人在城西慌庙处汇合,一路顺着追过去,等到了当时柴绍消失的地方一看,却见竟是个小山头,那下面却是个水潭,此时潭水微漾,在午后的阳光下,波光粼粼的闪动着。潭水顺着一侧的低坡,形成一条溪水之下,蜿蜒向远方而去。那柴绍却是半点影子也无,空余几只野蜂兀自在那盘旋飞舞。
众人无奈,只得护着庄见径自先回城管司。尉迟炯和七叔自回各帮。庄见洗漱完毕,也不更衣,便直接点起人马,往李渊府上而来。柴绍府邸处,自有苏烈带人去找。
他每次前来总是直接入府,唯有这次,不但带着一队城管司衙役,竟然还立身在外相候。当老家人报到李渊和李世民处,父子二人顿时大吃一惊,不知究竟出了何事。
李渊皱眉不语,暗暗猜测,唯恐是朝堂之上有了变化,只是想及几日上朝之时,皇帝杨广并无什么异常啊。那此番如不是皇帝所派,却又为何如此阵仗呢?
李世民皱着眉头,忽的想起老家人方才说庄见衣衫不整一事来,心中一惊。猛地抬头问道:“安叔,柴绍少爷可在府中?”
李渊“啊”的一声,已是有所了悟。老家人摇头道:“柴少爷不曾回来。”李世民和李渊对望一眼,都是轻声一叹。李世民低声道:“父亲,孩儿且去将他迎了进来再说。待得问明白再说。”
李渊点头,叹口气摆摆手,面色却是愈发阴沉起来,心中暗恨那柴绍好不晓事。李世民三步并作两步,迎出门外一见庄见模样,不由大惊道:“贤弟,如何这般狼狈?快!先进府再说。”边说,边让下人将庄见带来之人也都让了进去,自有人安置。
李世民拉住庄见,边往里走,边问缘由。庄见叹口气道:“大哥,我就问一句,那个柴绍回来没?”
李世民看他眉宇间阴霾纠结,面色不虞,不由的暗暗心惊,嘴上却坦然回道:“尚未回来。怎么,可是他犯了何事?怎么搞出恁大的排场来?”
庄见这才轻叹口气,将柴绍如何使人跟踪自己,如何趁自己不备,将自己抓到慌庙,怎么欲要害自己性命细细说了。至于自己如何整治那柴绍一番,却是并不提起,直接展动春秋笔法,删减完事。
李世民只听的跌足长叹,不停摇头。心知此番怕是柴绍断难逃的性命了。只望不要牵累了柴家老幼和自己就好。当下出言试探,庄见正色道:“大哥,兄弟办事的风格,你还不了解吗?只诛首恶,不牵累无辜。柴家是柴家,柴绍是柴绍,本就是俩码子事儿,你又担的哪门子心。”
李世民心头大松,对这位兄弟的胸襟气度倒也大是佩服,当下引着来见李渊。等到庄见再次说完,李渊也是呆住。万没想到柴绍竟是如此胆大,竟真敢对庄见下手。他如今住在自己府上,竟是毫不将自己等人性命放在心上,根本不想这么做带来的后果,
这个孽障!李渊心底实是大怒,一张脸已是阴沉的可怕。
正厅中一片安静,庄见想了想道:“伯父,这事你可以放心,小侄办事呢,还是那句话,只拿首恶,胁从不究。要是那柴绍回来了,还请伯父早早来知会一声儿,什么事儿都由小侄来做就是,你老也不必多做担心。”他心思灵敏,自是能猜到李渊的心思,这种卖好的机会哪会放过。
李渊果然面皮放缓,抬头正色道:“贤侄放心,此事老夫自知该如何做的。若是那厮真的回来了,老夫当亲手拿他,送交贤侄处。”这老儿心思果决,霎那间就做出了投桃报李的回应。
庄见心中大喜,方待要谢,却听得外面忽的传来一声娇喝:“你可有真凭实证,证实那是柴绍大哥所为?如若是他的家人擅自为之,你却借机整他,难道不行吗?”随着话音,李秀儿已是迈步而入。双眸珠泪盈盈,恨恨的盯着庄见问道。
李氏父子都是一皱眉,李渊喝道:“秀儿,休要胡言!见仁贤侄为何要去害他?且以你庄大哥的身份,要想害他,哪还用这般麻烦。你还不住口!”
李秀儿玉容惨白,明媚的双眸中珠泪滚滚,强自不让它落下来,只是倔强的盯着庄见。她今日本在后面练剑,听的下人来说,庄见竟带着城管司的衙役上门来了,顿时大惊。这才悄悄靠了过来,欲要听个明白,哪知一听之下顿时如晴天霹雳。
她心中又是恼怒又是心伤。恼怒的是柴绍不知进退,竟去干这等滥杀无辜的事情,而且竟是用这等不光彩的手段。心伤的是,眼见柴绍如此行